屏障消散,徒留一地瘡痍,空氣中到處是孔如同靈力散開的氣息。
寒清冰薄涼地轉過身,拉著隨凝出了洞穴。被縛繩束縛的幾名弟子悠悠轉醒,她不用耗費心力在這群人身上,解釋什麼的,藍企自己應付就好。
說到底,這件事與她本就無大關係。
藍企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好半響才在幾名師弟的呼喚中回過神來。
洞穴外,隨凝揉搓著手掌,身上穿著的衣衫不知在哪沾染上些許灰塵,極為紮眼的晃蕩,她伸手撣去灰塵,抬眸間想與麵前人說話。
寒清冰眉目間的清冷越發明顯,周身上位者的威壓不自覺的溢出,幽藍瞳孔中碎著劈裂的冰塊。
隨凝本能牽過她的手。
被溫暖包裹,寒清冰漠然的看過她,良久後,洞穴口出現藍企等人的身影。
寒清冰嗤笑:“廢物罷了。”
隨凝不明就以地順著寒清冰的目光看過去。
“嗯?”隨凝疑惑,她沒明白寒清冰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寒清冰眼中嘲諷意味更深,隻是那雙幽藍深邃的瞳孔轉換成了棕黑色。
不知藍企和那些弟子說了什麼,竟是無人詢問二人的去向,也沒有人再提孔如同和葉秋的消失,仿若置身事外之人。
那壺汙濁的聖水給了藍企。
回到宗門後,藍企以本次聖水是孔如同和葉秋丟了性命才取回來為由解釋了了兩人的死亡。而本次任務所獲得的一萬積分由存活下來的六人分。
寒清冰和隨凝則是因為是第一次做任務,每人隻分得一千五的積分。事後藍企要把自己的那份給二人,被寒清冰不客氣的拒絕了。
她並不打算在萬劍宗停留多久,積分對她們來說,用處不大,況且這人……
回到兩人居住的地方,寒清冰靠坐在床邊,雙目微閉休息。
滿頭烏發隨意披散在身後,尾端用一絲淡藍色絲帶鬆垮的束縛。精致骨感的臉沒有表情的時候,看起來多了幾分生人勿近。散開的發絲被風揚起,刮過臉頰,引來一陣酥麻,女人微微側了些頭,露出更為流暢的輪廓線。
隨凝坐在不遠處,一眨不眨地望著清雅淡漠的人。從洞穴到現在,寒清冰雖然沒說什麼,可她總覺得這人似乎心情不好。
思索著,她站起身,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陰影投下,寒清冰慢悠悠地睜開眼。
見被發現,隨凝索性直接坐在床邊,斜側過身,咫尺間,女人絕美的容顏更加動人,她輕咬舌間:“殿下是有煩心事嗎?”
寒清冰安然的回望她,一言不發的再次閉上眼睛。
隨凝:“……”
“是我做了什麼讓殿下不開心的事,還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隨凝問。
“與你無關。”寒清冰皺眉輕飄飄的補充,“暫時與你無關。”
“暫時?”隨凝捕捉到關鍵點,心下無奈地笑了,“那是誰呢,總不能因為一個外人生氣吧。”
不知不覺間,隨凝潛意識的將自己歸為與寒清冰相熟的那類人。
“嗯。”寒清冰淡淡應聲,心裡卻早已將那人的下場設想好了。隻要那人真敢再做一次,她不介意給點教訓。
兩人休息的時間不長,修煉之地的門被人敲響。
隨凝抬眼掃過寒清冰,對方已經規整坐好。她主動打開門。
門外站著的赫然是藍企。
“殿下,我們什麼時候行動?”反手關了門,藍企急切詢問。
從完成任務到回到這,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這人就等不及了,急著過來。
寒清冰麵上沒有一絲波瀾,黑白分明的眸子擒著潦草的禮貌,她指尖輕點桌麵,素白修長的手指在橙黃燭火的映襯下,平添了漫不經心。
隨凝雙腿交疊坐回原位,壺中泡著的茶還是溫熱,她順手給自己和寒清冰沏了杯,指骨滑動,問藍企:“你要不要來一杯?”
寒清冰單手端起茶杯,抿過一口放下。
“多謝。”藍企客套地接過茶。
“其實你不用這麼急的。”隨凝扯出一抹笑意,饒有興致地掃過藍企,“孔如同已經死了,沒有人時常盯著你,剩下的事,你應該會好做許多。”
藍企皺眉:“若是殿下肯出手,萬劍宗的事今日就可以解決。”
“殿下答應過我,會出手。”他的話語直接鎖定坐在他不遠處,容顏絕美的女人身上。
寒清冰雙手交叉,手肘支撐在桌麵上,對藍企的話置若罔聞。冷然的視線似是落在藍企身上,又似落在他身後的位置。
“殿下。”藍企的聲音更加急促,迫切的想要寒清冰給他一個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