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1.18淩晨六點半喻歸希從酒店出來,在路邊打了輛車到海邊。
這個點的天被一層烏雲籠罩著,不知道是天氣不好還是因為太陽還沒升起。
喻歸希下了車後赤腳踩在沙灘上,往遠處的礁石走去。
她站在哪愣愣的朝海對麵看,海風迎麵撲來將喻歸希散著的發吹亂。
不知過了多久天上籠罩的黑雲散去,太陽升起海平麵照亮著原本昏暗的世界。
仿佛被定住的喻歸希有了動作,她抬起手擋住眼前那道刺眼的光衝空氣說了什麼後放下了手。
喻歸希往前走了幾步後縱身一躍跳了海,沒想到已經六月底的海水會這麼冰冷。
鼻腔進水的窒息感一點一點席卷著喻歸希,她沒有覺得痛苦也沒有想掙紮的念頭。
她就那麼任由自己往下沉,在意識潰散前過往的種種如電影般在腦海中重映。
那一瞬她仿佛回到了17年,那時的宋知更還在一切都沒有發生到最糟糕不可挽回的地步。
2017.9.3
那天喻歸希初步中學,她帶著孩童還未褪去的稚嫩跟天真一臉憧憬的踏進了校園。
因為成績不好喻歸希被分到了最差的七班,學校是住宿製的入學時間是正式上課的前一晚。
傍晚七點多老舊的教學樓時不時傳出一些震耳欲聾的吵鬨聲,教室裡相互熟絡的人圍成一團扒拉扒拉說著什麼。
喻歸希安靜的坐在後麵的角落裡沒有想主動交好的想法,她視周圍人為空氣自顧自拿出練字帖練字。
八點半外麵的天已然全黑,身旁的幾個男生開始犯賤去鬨在安靜看書的女生。
他們一把搶過人家手裡的書撒腿就跑,女生氣憤的在後追。
兩人就在課桌狹窄的過道你追我趕,女生跑了幾圈後累的氣喘停下腳步憤憤咬牙衝男生罵了句粗。
感覺沒趣的男生從後麵把書甩到女生的腳邊,這時門口走進來一個身型纖瘦的中年男人。
他那張爬滿皺紋的臉戴著一副金絲框眼鏡,從他儒雅的氣質可以看出是一位閱曆豐富的老師。
原本哄鬨的教室瞬間安靜下來,因為台上威嚴的人聚在一塊玩鬨的人也快速坐回了位置。
老師一臉歉意向我們解釋姍姍來遲的原因,而後就切回主題開始萬年不變的說辭。
喻歸希歎了口氣望著窗外出神,周遭安靜的能聽見天花板吊扇轉動發出呼呼的聲音。
下了晚自習喻歸希整理好發下來的課本放進抽屜,起身雙手插兜慢悠悠的回了宿舍。
喻歸希洗漱完爬上床鋪坐下,後一秒老師就走了進來他粗略的從裡到外看了眼囑咐兩句後出了宿舍樓。
準點熄燈的宿舍瞬間變得昏暗,還在衛生間洗漱的人壓著不滿摸黑爬上床鋪。
進入新的階段人總是有對於新事物的好奇跟緊張或是興奮。
喻歸希空洞的眼睛怔怔望著天花板,對麵床鋪聊天的聲音很大,她們說的是客家話她聽不懂隻覺吵的心煩。
她煩躁的拉過被子蒙到頭上翻身側躺背對著她們,努力去忽視掉那些談話聲。
後半夜隔壁宿舍的學姐實在受不了去找來了宿管阿姨,喻歸希事不關己的聽著阿姨喇著嗓子臭罵了她們一頓。
挨了訓多少顧及明天還有課噤了聲睡覺,宿舍的床鋪是有些年代的木板床翻身動動就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這一夜喻歸希翻來覆去好久都沒有睡著,她懨懨的爬下床進衛生間洗漱換衣服。
集訓完喻歸希頂著眼婕下那片烏青回教室上課,初中的課程對於她這個不愛學習的人很是枯燥乏味。
初中的生活很平淡喻歸希沒有主動跟人交好上課,吃飯,回宿舍都是一個人她覺得自己不需要朋友。
在她以為自己這三年會就這麼平淡的度過時,那些不堪的淩辱纏上了她。
十月中旬喻歸希認識了一個女生,她跟她對視時她的臉上總是掛著明媚的笑容。
喻歸希怎麼也想不到一個那麼愛笑,活潑的女生會變成隻要彆人大點聲跟她說話,就會害怕的全身顫抖。
那天晚上班裡被人追捧的大姐大請了病假,宿舍熄燈睡覺時個彆女生不顧周圍人的感受大聲聊著八卦。
與她們交好的那個女生怕引來宿管阿姨,出聲嗬斥:
“誰在吵我就記名給班主任了!”
被打斷的人很不爽默默在心裡記了這個女生一筆,宿舍安靜下來喻歸希很快睡了過去。
隔天喻歸希坐在位置上捂嘴連連打著哈欠,眼眶裡泛起的生理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早讀下課昨晚請假的人,手裡拎著一袋藥步伐慢悠悠的走進教室坐下。
昨晚吃癟的人一個個圍上去誇大其詞說著她不在發生的事情。
姐頭暈暈乎乎的聽完她們口中版本不一的事,大抵是覺得那個女生騎到她頭上讓她丟了麵,朝麵前的人招了招手。
她們會意靠的更近了些,沒一會那群人個個笑的一臉狡黠散開了。
其中一個矮個子女生路過那個女生時眼神意味不明的睨了她一眼。
晚自習喻歸希因為發燒請了病假,對於那一晚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但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等她病好返校時,班裡緊張的低氣壓跟尷尬的氛圍讓喻歸希猜到了大概。
看著女生孤零零的一個人喻歸希有點感同身受,曾經的她也是被這麼對待。
所以對於女生的刻意接近她沒有拒絕,她們連續好幾天形影不離感情瞬間拉近不少。
某天中午放學喻歸希沒有跟她一起去食堂吃飯先回了宿舍,她坐在床上俯身去解鞋帶換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