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玉唯恐她不信任自己,拍著胸脯保證,“我一定好好聽課,回頭認真教你!”
平陽侯府三小姐不學無術的名聲還是挺響亮的,李秋月有些不信,但麵上沒有表現出來,仍舊乖乖點頭,討喜的厲害。
宋奚梧帶來了許多字帖,好讓她從中擇喜愛的練一練,她便將字跡秀氣些的都分給了女配,自己練剩下的。
女配也練的認真,傍晚的煙霞透過紙窗,照在兩人側臉上,是難得的恬靜美好。
海棠進屋奉茶時都被這一幕驚的說不出話來。
小姐素來厭惡府中庶女,平日裡隻與大公子和七公子玩,她們做丫鬟的也有樣學樣,對府裡庶小姐頗為冷淡。
可如今……
小姐好像變了。
海棠看著手裡孤零零的一杯茶,默默跑回去,又重新沏了兩杯,這才進屋奉茶。
李秋月病還沒好全乎,又練一下午字,胳膊肘都酸了,垂下眼睛默不作聲的揉了一下又一下。
“累了?”
“嗯,有一點。”
“我幫你揉揉。”
人家已經解了酸,正準備放下手了,可惜還沒徹底放下,就被李書玉接過,代替她細細揉捏起來。
李秋月下意識往回抽了抽手,沒抽動,反應過來後便乖乖將手留在她掌心,任由她替她揉捏。
方才使力的手腕被溫熱的手掌包裹住,細細按揉。
李秋月莫名紅了臉頰,偏過頭不敢看她。
直揉上好一會兒,她的手才被放下,兩人又是同吃同住過了一夜。
直到第二日,又換了個教學師傅來,李書玉終於驚覺事情不簡單,她以為原主平時隻要練練字就好了,沒成想今日來的,又是教她策論的老師,還有什麼為官之道,聽的人腦袋發昏。
聽二姐姐說,那老師是當代大儒,很有威望的,竟被父親請來教導原主。
這樣的大儒教導原主還能傳出原主草包的名聲???
李書玉正想著,抬頭對上大儒偷偷看她,然後仿佛戴上痛苦麵具的表情,忽然就懂了。
原主跟他們相看兩相厭,所以學不會。
她也不大愛讀書,但不喜歡彆人叫她草包,況且她應了女配,要好好學的。
李秋月身子還虛著,學不了琴藝舞蹈,今日她也求了老師讓女配和她一塊兒學。
老師對她要求很低,認真聽著就好,不懂多問幾遍,但不要逃課。
李書玉:……
原主是有多厭學啊。
逃課這種事情她自然是做不出來的,不說彆的,平陽侯府的地形她還沒摸明白呢!
這次為她教學的老師名喚鄭秋,曾是大燕第一學府的院長,年紀大了就退休了,沒成想被平陽侯請來給她做老師。
生生要短命十年。
鄭秋老師嚴則嚴矣,教書育人還是很有一套的,李書玉鮮少接觸古代的東西,也聽了個半懂,不懂的多問幾遍就懂的差不多了。
女配瞧著比她聰明些,全程隻會點頭,從來不問,她悄摸著問人家聽懂了沒,反而被人奇怪的看了一眼,她說,“這有什麼好不懂的。”
得,就她一個差生。
平陽侯府好吃好喝好大夫供養著,區區風寒,又過了幾日終於徹底養全了。
這日天蒙蒙亮,李書玉還埋在床上睡得香甜,忽然小腿被人踩了一下,她驚醒,爬起半個身子,睜大鳳眸盯著怯怯蹲在床尾的女子。
李秋月見她麵色不善,嚇得不住往床尾縮,聲音又輕又怕,眸裡氤氳著水色,小聲說,“我,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