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做決定，我們都會死的！”

“不可能，我不相信他們會活生生餓死我們。”

“就是，本來就沒多少女人，他們才不舍得都殺死我們呢。”

“我看你們全都瘋了！彆忘了現在是末世！”

“就是因為末世，他們才會留著我們啊，可如果按你說的，我們隨便說一個名字出去，那個人會因為我們被殺死，之後如果凶手再出現，我們肯定就完了！”

穀燕已經累了：“所以，你們準備一直等下去？”

“我們反正物資還多，你要著急的話就自己去說唄！”

“誰讓你們之前故作清高，現在沒物資怪誰啊！”

“你們...”

製止住穀燕驟然升起的怒火，李晴忽然道。

“你們知道嗎，現在是你們進來後唯一有選擇權的時候，而這個選擇，或許可以讓你們重獲自由。”

“你們難道就不想掌握主動權？你們難道想被他們像是豢養寵物一樣的關在這裡？沒有自由，沒有尊嚴，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們就這麼賤嗎？”

話落，寬敞的房間內鴉雀無聲，每個人的呼吸清晰可聞。

那些因為之前服務外麵人而囤了些物資的女人們臉色很難看，可她們卻沒辦法反駁，因為現實就是這樣，她們確實輕賤了自己。

“但又能有什麼辦法呢，我們需要生活，現在的世界，難道你想我們出去和那些身強體壯的男人拚命嗎？”

本來在人群後休息的黎芙走了過來，正對著剛才說話的李晴。

“同學，你沒在社會上生活過，不懂那個世界的黑暗很正常，我們這樣，其實和工作相差不大，都是用力所能及的勞動獲得報酬，那麼為什麼我們這樣就是輕賤自己呢？”

“因為你們沒有自由！”

周麗雅憋了很久：“被關在這種地方，隻能等外麵那些人來選人施舍物資，大姐，我就不信你心裡沒有一點兒怨恨！”

“小朋友，你太天真了吧！”黎芙忍不住笑出聲，“成年人的世界，從來沒有怨恨，你以後都會習慣的。”

“是啊，說起來現在還能輕鬆點兒呢！以前每天拚死拚活掙錢養活自己，還要麵對家庭和公司各種亂七八糟的關係，煩都煩死了！”

“其實末世來了，我還鬆了口氣，不用每天再去那個烏煙瘴氣的公司了。”

“這裡又安全又有物資，你們為什麼非要攪亂我們的生活呢！”

“可是姐姐，”原雪很不明白，“總有一天物資是會被吃完的呢。”

摸了摸小姑娘毛茸茸的腦袋，小夢沒有說話。

因為她很理解那些女人，難得待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就算這裡不像想象中那麼好，但現實所迫，被生活磨平棱角的大家大多都會選擇忍受。

畢竟，不是誰都有冒險的勇氣。

穀燕和周麗雅她們的想法，隻是有一種可能會讓大家獲得自由，但她們如果不冒險出頭的話，大概率也不會有事。

兩弊相衡取其輕而已。

“好好好！你們都這麼想是吧！蘇讓說的沒錯，你們就是一群孬種！”

“我和你們不一樣，我一定要離開這裡，我一定要離開這裡！”

深吸了口氣，穀燕抬步直接往門口走去。

“等等！你想好說誰了嗎？”許青藍連忙跟上。

“我最討厭的人。”

“那個對你動手的？可你後麵就沒怎麼見過他了，他們不會相信的！”

多虧了那天的事情，周麗雅等人才沒被侵犯，但她們現在也沒有說名字的機會，所以隻能跟在穀燕後麵出主意。

“要不換一個？”

許青藍無奈道：“我們倆最近都沒怎麼出去過，所以...”

“可其他人不肯幫忙，也隻有你們倆服務過外麵的人了。”

“等等...或許根本不需要當事人...”

周麗雅不解轉頭：“你說什麼呢？當事人不說，外麵的人怎麼會相信？”

“她說的沒錯。”

走到門邊的穀燕回頭看了眼躲在舒適圈的那些人，笑容諷刺。

“這件事，根本不需要當事人。”

“什麼意思？”

“外麵的人隻是要一個名字，這個名字是不是凶手不重要。”

周麗雅睜大雙眼：“你是說...”

李晴點頭：“現在誰也不知道凶手是誰，蘇讓也說過，女人的事情也隻是徐經理的猜測，而現在的凶手又不會輕易出來，所以，我們就算隨便說一個名字，他們也沒辦法核實。”

“這...能行嗎？”

“試試就知道了。”

說起來簡單，但試錯的代價，大家都沒辦法承受。

所以，當封應步步緊逼的時候，幾人都很緊張。

“你和黎芙的關係不太好吧。”

穀燕強撐道：“所以我才會站出來，說出這個人。”

封應雙手環胸，目光冷漠：“據我所知，你對這裡也很不滿，每次都不配合。”

“那是...那和這件事沒關係。”

“是嗎，那我為什麼要相信你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