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本家,這個位於京都外圈某座山上的禪院家術師們的大本營,今天顯得格外喧囂。
等五條悟按照約定的時間上門時,就發現整個禪院本家陷入了一種外鬆內緊的緊張氣氛之中,出來迎接他的禪院家主雖然是一貫的醉醺醺的樣子,眉眼間卻帶著一抹壓抑的怒意。在一陣沉默之後,禪院直毗人吞吞吐吐地說出了禪院真誠畏罪潛逃,目前禪院家正在全力追緝他之中的消息。
“哈?一個被除名的四級術師,你跟我說你們禪院家需要花全力去追緝?”五條悟掏掏耳朵,作出一副你騙誰呢的大爺樣,很是懷疑地問道:“你們該不會是想要私吞他的個人財產什麼的反悔了,不想把人交給我了吧?”
“五條君,請不要對禪院家妄自猜忌。”禪院直毗人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勉強克製了怒氣沉聲說道,雖然他也覺得今天這一出就是自家不成器的族人們因為侵吞財產扯出的狗咬狗。
“這是我們禪院家的私事,我以禪院的名義向你保證,一定會在抓住禪院真誠之後把他交付給你的。”
在與禪院家的進行了一番虛偽的你來我往以後,五條悟大步離開了這個讓他作嘔的虛偽地方。
等他走出禪院大宅沿著山道向下慢慢走的時候,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你探聽得如何了?”五條悟雙手插兜,頭也不回地問道,似是很清楚來人是誰。
來的人果然是甚爾,他的臉上帶著愉悅的笑容,顯然是剛才在禪院家欣賞到了很精彩的戲碼,現在正興致勃勃地要跟人分享。
“跟你預料的差不多,禪院家內部亂得很,軀俱留隊的人像沒頭蒼蠅那樣到處亂轉,我找了幾個人私下打聽了下,就在我們來之前兩個小時,禪院真誠登門說是負荊請罪,結果等他把一疊文件交給那個誰……他父親吧,人進入懲罰室後沒多久,忌庫的警報就響了。也不知道他怎麼折騰的,放出了好幾隻一級咒靈,把禪院本家折騰得亂糟糟的,最後甚至從懲罰室裡跑出去一隻準特級咒靈,趁著禪院家的炳和軀俱留對付咒靈的空隙,禪院真誠就跑沒影了。哦,對了,聽說他還把一對雙胞胎給拐走了,聽說好像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其實他是把人拎到暗處打了一頓,威逼著說出這些情報的。
“嘁,這家夥果然是變態的人販子呢。”五條悟聽到禪院家倒黴也很高興,隻是在聽到後麵真誠又誘拐了小孩後厭惡地皺起了眉。
“你有打聽出忌庫丟了什麼嗎?”他繼續追問。
“我走的時候禪院家還一片亂哄哄的呢。不過這個我倒是可以推測出來。如果這幾年禪院家沒有發什麼橫財的話,忌庫裡的高級、特級咒具應該不足十把,以我對禪院真誠的了解,他出手應該一把都不會給禪院家留下。”甚爾一邊思索一邊說道,八年前他離開禪院家時可是把忌庫洗劫了一遍。
“被擺了一道呢。”五條悟輕嘖一聲,雖然受損的不是他,但依舊有種不爽的感覺。
“不過我離開的時候,倒是聽到了一個不知真假的消息。”甚爾想起他在經過真誠父親那院子時,聽到那個他應該叫叔父的人的妻子那歇斯底裡的喊叫中零星透露的內容,猶豫了下,還是依照直覺說了出來。
“什麼?”
“禪院真誠他父親的老婆,唔,應該是正室吧?那個女的好像因為一對雙胞胎女兒丟了瘋了,叫嚷著是真誠來報複她了。我有點好奇,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這好像有點刺激到她了,她喊著什麼‘我已經遭到報複了,為了報複我把他丟進懲罰室,他把我的女兒們都帶走了。很快也會輪到你了’。可是禪院家的懲罰室,裡麵養了很多二級咒靈,我記得真誠那時被我在腹部捅了一刀,雖然沒有傷到內臟,但應該出了不少血,如果在這種時候被丟進滿是咒靈的懲罰室……”
甚爾一邊說一邊整理著自己的思緒,說到這裡似是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停頓下來。
“啊,這樣一來我倒是對自己的猜測更有了幾分把握。”五條悟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喂,老板,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情報沒告訴我?我可是什麼都告訴你了哦。”甚爾有些不滿地拉下臉,嘴角的疤因為用力而凸顯出來。
“嘛,因為這僅僅是我個人的猜測,我並沒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這個猜測。既然你要聽,那我就告訴你好了。”五條悟推了推墨鏡,臉上的嬉笑表情收斂了起來。
“那天留在現場的禪院真誠的咒力殘穢,比起咒術師,更偏向咒靈這邊呢。現在聽你的描述,我的六眼告訴我,他當年並沒有能活著爬出懲罰室的能力呢。”
“你在開玩笑的吧?”沒想到,聽完他的推測,甚爾竟然露出了震驚的神色,“我那天見到他的時候,我的五感可是都在告訴我他是個活人啊!你也可以問一下那個會【咒靈操術】的小鬼,他的術式應該對咒靈更為敏感一些。”
“唔……對,我會去跟傑確認的。但我還是覺得我的推測也是極為合理的。”五條悟愣了下,似乎是對於甚爾與他截然相反的推論感到有些迷惑,但六眼告訴他對麵的天與咒縛的五感絕對能夠在某些方麵媲美他的六眼,所以他並不質疑甚爾的結論,打算回去再找夏油傑確認一番。
“不過他那天派來的隻是一個替身,我沒看出來也是有可能的。”反倒是甚爾自己推翻了自己的結論,他沿著五條悟之前那個禪院真誠非人的結論推導下去,發現很多他之前想不明白的事情都可以得到解釋。
所以瞳一直認為真誠死了也並沒有說錯,但這樣一來,瞳的處境也就更危險了啊……也許,他需要請六眼替他看一下瞳的身上到底有沒有真誠布下的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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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五條悟和甚爾他們循著禪院家這條線沒有能夠逮住禪院真誠,但甚爾偶爾聽到的那個消息給了他們靈感。在循著“禪院真誠當年受傷之後被禪院扇的正室偷偷扔進懲罰室”這個結論進行分析推理之後,在當時能夠去懲罰室拯救禪院真誠的人已經屈指可數。在逐個排除之後,他們將目標圈定在禪院真誠的生母,也就是禪院扇曾經的側室身上。
“母愛可真是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