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狠狠地從禪院家這個龐然大物上咬下一大塊肉來後,禪院真誠就躲藏了起來。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在五條家和禪院家合力搜索之下,也沒有露出絲毫馬腳,隻除了明麵上的那些產業,竟是再也沒人找到他的蹤跡。
這讓五條悟和端木甚爾兩人極為惱火卻也毫無辦法,隻能各自暗中戒備。於是,夏油傑和端木瞳不約而同地發現自己的戀人/伴侶變得黏人起來,雖然勾勾纏纏也是一種小情趣,但這種仿佛連體嬰般的纏人時間久了就成了一種甜蜜的折磨。也幸好這倆人都是個性溫柔極度包容另一半的存在,倒也沒提出什麼抗議,換成是普通人,早就大吵一架甚至分手了。
彼時已臨近聖誕節,端木宅像往年一樣被裝點得閃閃發光,作為生日派對主角的父子倆人維持著酷酷的表情,乖乖地戴上華麗誇張的生日禮帽,走到點著兩支蠟燭的生日蛋糕麵前,在他們的對麵,舉著攝像機的黑發女人燦爛地笑著,嘴裡唱著生日歌,眼中滿滿是對於他們的祝福。
“快許願吧!”
我許願明年、後年,以後的每一年,都能如此刻一樣的幸福。
一大一小閉上眼,不約而同地在心底默默許下了這個願望。
由於瞳的潔癖,奶油大戰這種小孩子們都非常喜歡的派對傳統節目並沒有能夠在端木宅進行,父子倆乖乖吃掉了整個蛋糕,並沒有對此表達什麼遺憾。
拆禮物的環節免不了要進行一番比較,端木瞳送給惠的是一隻能夠發出叫聲和走動的仿生小狗,讓素來喜歡小動物的惠一把抱進懷裡不願意鬆開手。而她送給甚爾的則是一枚金色的十二麵骰子,瞳說這是托孔時雨找到的能夠帶來幸運的稻荷骰子,在十二麵有六麵寫著吉,六麵寫著凶,隻要扔出吉,就會給接下來做的事情帶來一定程度的好運;與之相反,如果扔出了凶,接下來就會走黴運。端木瞳的本意是讓甚爾在賭馬時能夠根據骰子的吉凶適當增減下注的金額,但甚爾顯然對此有其他的想法。他一把攬過瞳就是一個熊抱,以此來表達自己的喜悅之情。
“放,放手啊……”被迫埋進那過於發達的胸肌裡幾乎無法呼吸的端木瞳虛弱地掙紮著,啊,她似乎看到有小天使在向她招手了……
“臭老爹,快點放開媽媽啦!沒看到媽媽快要昏過去了嗎?”惠小天使噠噠地跑過來,對著自己的屑爹小腿就是狠狠一腳,不愧是端木家最靠譜的男人。
“臭小鬼。”相看兩厭的父子倆互相彆過頭去不看對方,甚爾將骰子隨手放進了醜寶嘴裡,對於他這個什麼都往醜寶嘴裡塞的習慣,端木瞳的潔癖之魂在內心尖叫抗議,可今天是這倆家夥的生日,她也隻能勉強壓下不適裝作無視了。而小惠則是緊緊地將仿生小狗抱在胸前,之後的一整個晚上都沒有讓小狗離開過身邊,哪怕瞳告訴他這隻小狗可以來回走動並向他演示了一遍小狗的全部功能,他也隻是靦腆地笑笑,而後依舊緊緊地抓住小狗不撒手。
對此,端木瞳又能說什麼呢?
算了,你們喜歡就好。(疲憊微笑)
等惠和甚爾的生日過完,元旦也接踵而至,之後又是華國的春節。這一次,甚爾沒有再拒絕瞳的邀請,三人一起去了種花國。
端木瞳平靜地向自己的父母介紹了甚爾和惠,兩位老人雖然對於她在異國突然結婚很是震驚,可是在了解到對方跟她感情很好,甚至自願入贅以後也沒有表示出明確的反對。隻是甚爾的外表實在出眾,就算是在西裝的層層包裹之下都掩蓋不住那股凶悍野性的氣息,也就是長輩們眼中所謂的不像個本分老實人。
端木瞳的同輩和朋友們倒是都能理解她的選擇:廢話,在看到她老公那張臉之後,哪個女人不會選擇趕緊把他綁去結婚啊?至於前妻留下的小孩就更不用說了,那麼可愛的小孩子,誰不想rua呢?
而甚爾,在種花國見到端木瞳如此龐大的親友群也是嚇了一跳,不過種花家人特有的熱情好客很快就讓他無暇驚奇,而是陷入被七大姑八大姨包圍的各種盤問之中,最後還是端木瞳一句“他還不會說中文”才熄滅了這些中年老阿姨們的八卦熱情。
發揮平生最快的速度從人群中閃身出來,無良屑爹一把將兒子塞進端木瞳懷裡,就找了個借口出去溜達了。隻剩下被親爹留下來做擋箭牌的惠生無可戀地被一群阿姨媽媽們從頭到腳摸了無數遍。
在前幾日的走親訪友之後,剩餘的日子,甚爾都和端木瞳窩在家裡沒有再出去走動,按照瞳的說法,就是此刻的景點裡都是人,還不如窩在家裡來得舒服。偶爾他們也會帶著惠去街上散步,去附近的公園玩耍。
這種溫馨的氛圍確實很能讓人放鬆下來,尤其當甚爾發現詛咒在這片土地上幾乎不會出現時更是明白了為什麼每次端木瞳回到故鄉都會顯得特彆放鬆。
當甚爾重新踏上立本的土地,在機場中就看到不少四級蠅頭在旅客們身上飛舞時,他的決心也就愈發堅定了。晚上,安置好抱著小男孩睡得香甜的端木瞳,甚爾給五條悟打出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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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你找我來是發現了那家夥的蹤跡呢,結果,卻是讓我幫你看看你的女人?”五條悟摘掉墨鏡,表情不善地看向坐在對麵的黑發男人。
“你看到瞳就明白了。她跟那個黑發小鬼一樣,身上應該被種了暗示。”甚爾沒有理會他的怒火,畢竟是有求於人,姿態要放低他還是知道的。
五條悟一愣,隨即擺出一副說來聽聽的聽故事的架勢。甚爾覺得自己沒有義務滿足他八卦的欲望,略過瞳疑似知道真誠過去的記憶的事情,隻是輕描淡寫地說了瞳受傷必須接受真誠的治療,而他也是因此跟真誠立下束縛在星漿體任務裡抓了夏油傑交給他。
“好吧,我會替她看一下的。”一邊嘀咕著真誠這個人怎麼總是找老弱婦孺下手,人品太過低劣,五條悟用他那雙六眼直勾勾地看向甚爾,表情凝重地問道:
“這位大叔,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如果你老婆身上真的有真誠留下的黑手,而我們又無法解除,到時候你要怎麼辦?是要把脖子洗乾淨伸到他麵前去乞求他高抬貴手嗎?”
五條悟的問題很犀利,甚爾光是想象了一下那副場景身上的殺氣就開始暴漲,很快他就開始收斂滿身的殺意,沒去管因為他放出的殺氣而有些興奮起來想要打架的五條悟,他沉默了許久,才沉聲說道:
“我不知道。”
“哈?你在開什麼玩笑?你跟我說不知道?”五條悟鼓起臉頰,露出一副你在耍我嗎的表情。
“換作以前的我,我會回答你那隻能放棄她了。但剛才,我按你說的設想了一下,發現自己無法想象出那樣的場景,所以我說我不知道。”
“大叔你看著真不像是禪院那家出來的人呢。”
“啊,我早已不是禪院了。我入贅了,現在叫端木甚爾。”
五條悟和他都知道,說不知道隻是一種托辭。當這種最壞的情況發生時,他十有八九會為了救人而倒戈到真誠那邊去,隻是兩人都默契地沒有說出來而已。不過不像禪院家的人嗎?這倒是個很好的稱讚呢。
“那可真是位女菩薩啊,待會兒我可要好好看看。”五條悟輕佻地吹了聲口哨,興致勃勃地說道。
“那可真巧了,我也覺得你那個同伴頗有幾分男菩薩的麵相。”不就是互相傷害嘛,誰怕誰啊?
五條悟是個被稱為“什麼都好,可惜長了張嘴”的男人,而高專時期的他還未像28歲那樣飽經風霜,臉皮接近無下限,於是在對上同樣長了張不做人的嘴還毫無道德底線的甚爾以後,再一次落到下風。
就在小少爺惱羞成怒要對著對方來上一發【蒼】的時候,一個黑發女人牽著一個海膽頭的小男孩走進了店裡。
“甚爾。”女人輕輕地呼喚了一聲,五條悟就見到眼前的男人眨眼閃身到了女人身邊,臉上的挑釁早已收起,此刻正用一種堪稱乖巧的表情牽起女人的手往他這個方向帶。而那個跟他長得幾乎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小男孩則是用一種三分鄙夷七分警惕的目光看著男人,似乎是怕他搞出什麼幺蛾子。
“嘁。”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到被滿滿一盆不知道什麼東西拍了一臉,不由自主地輕嘖出聲。
當端木瞳毫無防備地看到那個一頭銀白色頭發,戴著一副小圓墨鏡的美少年的時候,她的腦海種冒出三個字——“五條悟”。
為什麼五條悟會在這裡?他發現甚爾了嗎?是來殺甚爾的嗎?他會發現我的秘密嗎?
腦中閃過無數個疑問,她隻來得及轉頭衝甚爾喊了一聲“甚爾快逃!”,意識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該死,我不會是有什麼烏鴉嘴的潛力吧?”五條悟的額角滲出冷汗,他當然能夠看到那個女人體內與傑腦中相似的術式正在運轉之中,隻是他沒有料到這個術式竟是如此簡單,就是當他,五條悟出現在人麵前時就會觸發,沒有其他任何條件,就隻是他出現,因此效果也格外霸道,讓女人直接陷入了昏迷。
雪上加霜的是,女人身旁的小男孩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對於惠來說,他不明白媽媽為什麼會在看到那個白頭發大哥哥的時候喊爸爸快逃,而爸爸則是臉色大半地接住了昏迷過去的媽媽,而那個白發大哥哥也朝他們大步走了過來,一邊走還一邊不知從哪拔出了一把有兩個刀尖的奇怪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