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殺球?
不太懂專業術語的綾月芽衣在回家的公交上收到工藤新一的消息,連忙穀了一下。
哇。
是讀秒最後一刻挽回劣勢的絕佳好球。
她立刻發了一個貓貓撒花的表情包過去。還打算繼續編輯點什麼彩虹屁的時候,對麵又發來了一條:
「你已經加入讀書社了?」
哎?
工藤同學是怎麼知道的?
她這麼想的,
也就這麼問了。
「你之前不是跟我說要加入讀書社嗎?」
「再加上你拍的這張照片的角度,應該是在B棟或者C棟吧?」
工藤新一想,依照她那種連路都搞不清楚的迷糊性子,大概率不會在學校裡亂跑。
那麼就是有人帶她去了什麼地方。
「是班長石田帶你去的嗎?畢竟她是讀書社的社長。」
「好、好準!」
「工藤同學真的沒有透視鏡或者彆的超能力嗎?」
居然全部都猜中了——
雖然是怪盜但當起偵探來也這麼厲害嗎?!
芽衣不明覺厲,且大為震撼。
「隻是最基本的推理啦。」
工藤新一回複道。
他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再次經過早上遇見少女的那個公交站台。她當時坐的車是190-0185,每15分鐘一班,讀書社的社團活動一般在半小時左右。
那麼按照推算,她最晚也已經乘坐了上一班公交車回去了。
那輛車所途徑的地方並不算多,距離終點站也隻有五站。可如果她的家在那五站的其中之一……今天早上不至於趕得那麼慌張才對。
而且裙子上壓出的褶皺也很明顯。
所以,是需要換乘地鐵嗎?
街角的花店依舊營業,隻不過將門口的向日葵與紫繡球換成了茉莉和桔梗。
迎著雲霞彌漫的夕陽橙光,搖曳的白色花朵彆有一番風情。
但他莫名覺得,還是向日葵更適合遲遲不走的夏天。它的花語是什麼來著——沉默的愛?不過花語這個東西,隻是人類所強行賦予他物的象征。
始終帶著一廂情願的意味。
工藤新一笑了笑,如果說向日葵的金色與永遠朝向太陽的特點,就這樣聯想的話——
那為什麼不可以是太陽想擁有和向日葵一樣的顏色呢?
反正怎麼想都可以吧,隻要足夠合理與愉悅。
少年的步伐並沒有因為愈發散開的思維而減速,隻是順手將那像剝開切好的四分之一個鮮橙的夕陽拍下。
然後放大再放大,截圖發給他的新前桌,當做她拍下自己高光時刻的還禮。
「你看,像素橙子。」
唔。
噗!
點開照片的少女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剛剛才擠上晚高峰的地鐵,此刻正抱著書包,艱難地縮在一個角落裡,勉強保持著身體的平衡。
明明是有點狼狽的處境。
而且她並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但現在根本來不及想彆的呀。
那麼…
點擊、保存,
再點上小愛心!
回家之前路過水果店就買點橙子好了!
……
當晚。
睡前的工藤新一在合上手機的前一刻,在line動態上看到了少女發的新說說。
是他拍的那張像素橙子。
和一個被她握著的圓滾滾橙子。
附文:
好吃!
超甜!
少女的身型嬌小纖細,就連她的手掌也很小巧。哪怕張開到最大,也隻能包住那個胖橙子的半個不到。
皙白的手指與泛著漂亮光澤的淡粉指甲 ,搭在橙紅色的外皮上,就像披在落日身上的雲衣。
看起來軟綿還好捏。
有點手癢。
他微微注視著照片,又過了好幾秒。
然後迅速關機,閉眼睡覺。
或許下次,可以給她拍點彆的——
櫻桃或者草莓的話,
她應該能一手握住吧。
睡意朦朧之間,他隻隱約覺得自己的念頭有些奇妙和荒誕,但隨後便沉沉睡去不知事了。
……
與此同時,綾月芽衣仍在挑燈夜戰。
自從與工藤新一重逢,雖然他並不知情自己早在之前就見過他一麵——但她還是將其定義為重逢。
隻覺得這樣更為浪漫,更像是命運的邂逅。
反正不管怎樣,她對於新小說的構想便如火山噴發般一發不可收拾。
隻要想到他,懷揣那種酸澀又甜蜜的暗戀心情,她就恨不得立刻埋在文字裡,將這種心情發揮到極致。
就連列下的戀愛約會清單,也有了想要修改的方向,和新添上去的內容。
芽衣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如願。
甚至,她也能想到BE的結局。
戀愛本來就是說不清楚的東西,摻不得半點虛假。她並不害怕付出真心,若是沒有真心,自然也得不到真意。
世界上總有不完美的落幕。
可在謝幕之前,也要儘情大膽地躍步。
……
三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