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萬一工藤同學讓我給他做怪盜的助手怎麼辦?
芽衣很快補充一句:“就算工藤同學讓我做壞事的話,我應該也是願意的。”
工藤新一:“……”
這下好了,他感覺那熱度從耳根直接升到腦袋頂了。
……
綾月芽衣這個人,實在是有點奇怪。
還有點棘手。
可能……還有點可愛。
在車站送走那個少女,被街道的涼風一吹,工藤新一發燙的腦袋逐漸清醒過來。
回去的路上,他經過街角花店,然後頭一回光顧了這個開了十幾年的老店。
買了一束開得正好的向日葵。
九月是它的花季,少年如同捧了一簇小太陽,又正迎著灑下的日光,整個人都好像發起光來。
實在好看。
暖洋洋的。
……
夜晚。
綾月芽衣覺得好熱呀。
好不容易和編輯大大聊完新書的事情,過完這充實的一天,才沉入夢鄉沒多久的她,被熱醒了。
是停電了嗎?
她抬頭看向罷工的,不再吹出冷氣的空調。
哪怕是一層薄薄的小絨花被在這樣炎熱的夏季也蓋不住。她輾轉反側,拚命想讓自己重新睡過去,但越是這樣睡意便越跑個沒影。
好吧。
她摸著黑去拿床頭的手機,一打開就彈出了停電通知。
說是電路又發生了故障什麼的……
好討厭。
黑漆漆的房間裡,手機發著白光,映著少女沉著嘴角的下半張臉。
她其實有點怕黑,在經曆了白天的案件後現在就更怕了。不醒過來還好,一醒過來就莫名憋屈。
在悶熱的環境裡,本就一身燥意,心裡還毛毛的。
好討厭。
她的腳在床邊探著拖鞋,沒探著,乾脆赤著腳下地就去拉窗簾。
外麵大廈和車流的光透進來,並不多,但足夠她找到拖鞋了。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來電。
但好在手機電量是滿格的。
房間是待不住了,不如跑到天台去,還涼快些。
起碼有風。
芽衣不禁想起那個第一天見到怪盜基德的晚上。
早知道那個時候,她就該勇敢一點,直接推開門和他打個招呼。
這樣的話,
說不定關係會被迅速拉近呢?
秘密是最快拉近兩個人距離的方法。
唔。
那她要不要再去暗示一下工藤同學什麼的……說不定,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呢?
天台上,穿著碎花棉裙的少女,不知不覺就放下了手中的消消樂小遊戲,開始絞儘腦汁。
……
淩晨三點。
米花町二丁目21番地。
工藤新一才剛從浴室裡出來,一頭黑色短發還沒擦乾,正濕漉漉的,往下滴著水珠。
又忍不住熬夜了。
他一手拿著吹風機,開到最大檔,直直對著腦袋猛吹。
熱風襲來,水滴飛濺,發絲到處飛舞,很快成了亂草。
他另一手刷著手機,從登榜的熱點新聞看到娛樂小報,再點開line,滿滿都是新動態。
柴琦這家夥剛發了六連勝戰績。班長石田照例每周都要發一篇讀書筆記。江口那小子的肱二頭肌……靠,練得也太變態了。
他往下翻,然後刷到了粉色像素貓貓頭發的九宮格。
清新的畫風和滿滿當當的照片跟上麵單秀一張肌肉照的江口形成鮮明對比。
手指點進去看,然後一張一張滑動。
嗯……米花町的標誌性建築米花大廈、天邊像冰淇淋的雲、再是她手裡加了彩色軟糖的冰淇淋甜筒、街邊和貓打架的狗、最中間的是她和蘭、園子的合照,笑起來有點傻氣。
工藤新一盯了幾秒鐘,然後迅速滑到下一張。
咖啡杯上的拉花和抽中的金色打折卷、中華料理店裡的小籠包和糖醋排骨、然後是掛在門口的風鈴和站台前的夕陽。
等等……
原來她之後沒有直接回家嗎?
那張風鈴照片,明顯是在他送完她到車站後,她去了彆的地方拍的。
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
他隻是有點在意,可能是因為對她的判斷失誤。
畢竟看起來不像是愛出門的家夥,在碰到那種事之後,明明表現得那麼害怕,還以為她會直接回家的。
沒想到她還有彆的安排。
他手指一滑退了出來,看見她的配文:
好高(米花大廈)、好像一坨(雲)、又不像了(冰淇淋)、挨揍的小弟(狗)、好喜歡(合照)、超幸運(打折券)、牙都吃掉!(中華料理)、彆催了在寫了嗚嗚嗚(風鈴)、總算結束了(夕陽)。
……
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怎麼有種在看暗號的感覺。
動態和人一點都不像。
嘰嘰喳喳的,像個麻雀。
可在他麵前就不怎麼說話。
工藤新一忽然想起來她今天說的話。
……算了。
說話比不說話威力更大。
看到這裡,頭發差不多也乾了。
他拔掉插電頭,關掉手機前又習慣性往下一拉——刷出了粉色貓貓頭的新動態。
配圖:天台夜景。
附文:讓我瞧瞧是誰還在淩晨三點打卡被怪盜光臨過的天台呀?
噢,是我。一個平平無奇的失眠小天才。
?
她家遭賊了?
那還這麼高興?
報警了嗎?
沒看懂。
他再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