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等了好幾分鐘,對麵除了傳來一點風聲,就再沒有動靜。
他剛剛是不是不應該這樣嚇她。
一時沒能控製住。
但這家夥心虛的表現也太明顯。
萬一真就被犯人發現了,她哪裡還有活路?
“怪盜基德……不是那樣的人。”
“他不會是你說的那些罪犯,工藤同學。”
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芽衣在心裡補充。
“哈??”
工藤新一原本壓下去的火氣瞬間又燃上來了。
“你怎麼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
“這個世界最難揣測的就是人心了你懂不懂?一旦他想對你做什麼,你現在就是怎麼防也防不過來的!”
“不、不會的——他不會的呀!”
“怪盜基德從來沒有殺過人的,一個都沒有!”
你為什麼要這麼嚇唬我?
而且還這麼說自己?
芽衣有點懵,有點委屈,也有點生氣。
“好吧。”
“反正我當時隻遠遠地躲在門後看了眼他就馬上走了,連家裡都沒有多待,我直接跑出去住酒店了!”
“所以他根本就不會知道這件事的!”
你放心了吧!
兩個人的火氣都有點上來了。
所以電話裡久久沒有再出聲音。
芽衣原本是站得直直的,現在又重新坐了下來。
為什麼工藤同學要讓她警惕怪盜基德呢。她想。
不對,如果工藤同學不讓她警惕怪盜基德才奇怪吧。畢竟他現在在自己麵前是一個偵探呀,偵探麵對罪犯的話,有這種態度不是很正常嗎?
他又不知道自己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一下子茅塞頓開的少女瞬間不氣了,還能晃著小腿和電話那頭和言細語:
“不好意思哦,工藤同學。”
“其實我知道你都是為我好才說這些話的,剛剛我的語氣有點衝了,真是對不起。”
“不過怪盜基德他真的和彆的小偷不一樣哦,我在江古田的同學們都很喜歡他的。”
我也是。
雖然那個時候,我好像隻喜歡他的臉。
但是現在,我已經連他的人也喜歡了呀。
綾月芽衣在心裡小聲的,害羞的,向工藤新一表白。
等不久的將來,她一定可以把這些話光明正大的說出口的。她想。
“不,是我該說對不起才對。”
“我剛剛不應該嚇你的。”
“但是,如果你發現有什麼不對的話,一定要及時告訴我。或者,這件事也要跟你家裡的大人講知道嗎?”
“起碼他們在家的時候,你會安全一點。”
工藤新一的聲音從那邊傳到她耳朵裡,又跑到她心裡去,暖洋洋的。
“可是我家隻有我一個人住,我媽媽現在還在國外出差,估計今年都回不來了。”
少女的聲音軟綿綿,又有些輕飄飄,但是他依舊能聽出,在那一團柔軟的雲絮裡藏著絲絲難捉摸的思愁。
“那你爸爸呢?”
“我爸爸他早就去世了呀,在我很小的時候。”
芽衣用著很正常的口氣說出這句話,並且預料到什麼似的,提前開口熟練地安慰對方,“不用感到抱歉哦工藤同學,因為當時我很小,所以已經記不太清了,也沒有那麼傷心。”
“我媽媽說過我爸爸很愛我,我也很愛我的爸爸。隻要這樣就夠了。如果我傷心的話,我爸爸他也會為我難過的。”
工藤同學的聲音好像沉了一點,但是聽起來更好聽了。
“是的,你說的沒錯。”
“你這樣想很好,綾月同學。”
“是吧~”
工藤新一聽到少女的輕笑聲。
“我爸爸他很靈的哦,我小時候每次考試前都會向他禱告,一定要保佑我考到拿手的題目才行,然後你猜怎麼著,我次次都押中過考試的大題哎!”
他幾乎可以想象,一個縮小版的綾月芽衣,頂著一兩根淺金色的呆毛,紮著可愛的麻花辮對著她老爸的照片閉目祈禱,嘴裡還念念有詞。
“恐怕你這押題也隻對國文或者曆史有點用吧?碰上數學的話,是不是押中也有寫不出來的時候?”
綾月芽衣跳腳。
“工藤同學!嘲笑彆人苦手的科目,可不是一個好同學該做的事哦!”
“好嘛好嘛——”
聽見她要炸毛,他連連道歉。
“哼。不過,如果你要是有什麼想實現的願望,可以告訴我,我可以讓我爸爸保護你哦。”
對麵的少女大發好心,惹得少年悶笑不語。
“我是說真的,從小到大,我許下的願望,幾乎都實現了。”
包括再次遇見你。
綾月芽衣就像童話故事裡蠱惑小美人魚的巫婆,“怎麼樣呀?工藤同學可以試試看嘛,許個願也不虧,對不對?”
“好吧。”
“那我想想——”
工藤新一真的認真思考,然後思來想去,他的所有願望,其實都要靠自己實現才有意思。
不過,倒是可以為她許一個願望。
“我希望,你爸爸能夠讓他的女兒,平安快樂的度過一輩子。”
起碼這種單獨一個人近距離觀察罪犯的事情,不要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