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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比賽,看得綾月芽衣筋疲力儘。
最後走出來的時候,她都覺得自己的手臂在酸痛。
沒想到給人加油還是個體力活。
她突然想起來由衣每每給怪盜基德舉的橫幅,又想起那個人形的移動燈牌。
看來大家因為喜歡的人都點亮了各種不同的技能點。
那麼,她也要做一點隻有自己能做好的事情才行。
要寫情書嗎?
她也想寫情書。
但是,應該是不會送出去的那種情書。
少女掏出本子。
用那根同食指一般長的筆,唰唰寫下幾行話——
“在寫什麼?”
她的右肩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已經換回校服的工藤新一正好奇似的看向她手中的本子。
綾月芽衣唰得一下把本子合上了。
“沒什麼,一點小靈感。”
“偷看彆人的東西可是不好的行為。”
“工藤同學,沒看到什麼吧?”
工藤新一:“沒有。”
也就好像看見了他的名字什麼的?
可能是看花了?
“那就好。”
“走吧,夕陽都快下山了呢。”
少女難得加快腳步迫切地想要回去。
工藤新一隻好迅速跟上。
氣溫下降以後,天暗下來的時間也越來越早。以前他們走到花店,起碼還能瞧見半個夕陽。如今卻隻曛蕩出一片晦金色,連邊也不見了。
“我會給工藤同學準備獎勵的。”
她突然開口,一下把工藤新一想要忘卻的事情又拉回來。
“隻不過、隻不過需要等幾天。”
“下個月、月初,我再給你好嗎?”
綾月同學的語氣,有一些幽深。
也可能是受光線、氛圍的影響,反正,他不太能捉摸出來這其中的情緒。
“沒事的,本來就不用什麼獎勵——”
嗯,等等,月初的話,剛好是假期吧。
到時候可以一起約出去玩不是嗎?
“但如果你準備的話我會非常開心。我也會給你帶禮物的。”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哦。”
芽衣同學幾乎是用上了“視死如歸”的信念感,答應了少年的邀約。
在上刑前還能獲得一份禮物,也許這就是老天爺——噢不,應該是老爸對她的憐憫吧。
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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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這一周,少女都過得食不知味,寢難入眠。
她已經確定好自己的心意了。
她喜歡的,是以偵探身份存在的工藤新一。
不是怪盜基德。
那麼,就要確認“工藤新一”什麼時候存在,“怪盜基德”什麼時候存在。
要想辦法知道他們的差異點,又或者是喚醒另一個人的方法。(重點是喚醒工藤新一啦)
所以工藤新一的這一周,過得非常奇怪。
因為他的前桌每天都會問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還弄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道具。
“工藤同學,拜托了,請你回想一下,小時候有沒有腦袋受傷或者遭受刺激的情況啊?”
“我知道這個問題很冒犯,但這對我來說,真的非常重要!”
工藤新一:“……”
“我小時候,除了被我老媽揍以外,應該沒有在腦袋上受過什麼傷。不過,就現在來看,那沒有對我造成什麼影響。”
畢竟,我破案的時候腦子還是非常靈光。
好的。
綾月芽衣立刻在小本本上排除:因外力刺激而導致腦部受傷的可能性。
緊接著,她忽然拿出了一副撲克牌。
“工藤同學,可以幫我洗一下牌嗎?”
工藤新一:“……”
完全不知道綾月同學在搞什麼名堂,但還是默默接過然後洗牌——手法稱不上非常熟練,但也算敏捷。
綾月芽衣皺眉,不,她見過怪盜基德現場表演的撲克牌魔術——那種神乎其神的手法,沒個十幾年是練不出來的。
應該會養成肌肉記憶才對。
於是少女立刻又在小本本上記下:兩個人格分裂到已經連肌肉記憶都能夠忘卻了。
“工藤同學,我想知道,你有沒有突然忘記一部分記憶的時候?又或者是,突然搞混了一片記憶的時候?”
“畢竟,做偵探的人,一定要記憶力超群才行吧?”
工藤新一:“……”
他要怎麼回答。
他最近一次記憶搞混,就是那天在課堂上睡覺然後夢到了綾月同學變成他女朋友的畫麵。
直至醒來,都沒能脫離出來。
少年沉默不語,芽衣卻欣喜若狂。
看來,有戲!
“是不是想到了什麼?那種明明感覺沒發生過,卻非常真實存在的畫麵?”
工藤新一隻覺得一陣耳熱,最終還是選擇了先撒謊:
“抱歉,我實在是都不記得了。”
“等我想起來的話,再告訴你好嗎,綾月同學。”
等到夢境成真的話,他就坦白。
應該沒問題吧。
麵對少女失望的神情,工藤新一心虛到不敢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