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秋的大腦宕機得厲害,所以他一時沒理解男人此刻的舉動。
而更奇怪的是,當他們在進行這段沒營養的對話時,那群光頭就像被按下了暫停鍵,大氣不敢出地在一旁站著。
難道……他們怕他?
這個認知讓聞秋的心顫了顫,一個主意在他腦海裡飛快地成形。顧不上羞恥,他伸手環住了男人的腰,擠出一個甜甜的笑來:“裴少,您終於來啦。”
“裴少”聞言低下頭,那黑色的眼瞳不帶任何溫度地看向他,仿佛一種無言的審視。聞秋緊張得整個人都在發抖,他知道男人也能感覺到。
那群光頭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這時曹老板也追了過來,大喘氣著叫罵道:“怎麼不捉住他?你們都是乾什麼吃的——”
忽然,他望見了ALPHA,表情立刻凝滯住了,滿臉的橫肉硬是擠出一個諂笑來:“哦,裴少,您也在啊?”
聞秋一怔,他隻是隨口編了一個名字,沒想到這個ALPHA真的姓裴!
“是啊,剛和姚總打牌,小贏一手,姚總吵著要我請客呢。”裴渡雲淡風輕地笑了笑。
聞秋僵在原地,有些騎虎難下。他能看得出這個裴少一定具有某種地位,所以會讓無法無天的曹老板都感到忌憚。
然而他和曹老板認識,自己卻隻是一個撞到他的過路人,他憑什麼要幫自己呢?
聞秋深吸一口氣,忽然抓住了裴少的一隻手,按在了自己敞開的領口處,帶著淚光抬眼看向他:“不是說好今天陪我的嗎?帶我一起去嘛。”
裴渡看著他腫脹的半邊臉頰、濕紅的眼角、還有那小心翼翼的討好的眼神,真像一隻可憐的鳥兒,驚慌失措地鑽進老鷹的巢穴尋求庇護。
他沒興趣管一個小服務生的事,然而不得不說這張臉真的很符合他的胃口。那皮膚的觸感溫軟細膩,喉結微微顫著,真不敢想象稍微用力掐下去,會有多麼美妙的反應。
在裴少沒有回應的那兩秒裡,聞秋的心漸漸蕩到了穀底。他賭錯了,他看到了男人眼裡的興味,所以產生了不該有的期待。
他已經可以想象自己被曹老板抓住的後果。店裡最賤的服務生也不願意跟他走,因為他玩得很臟,好幾次把人玩到醫院裡去。自己又那樣忤逆和弄傷了他……
曹老板也意識到了什麼,搓了搓手道:“裴少彆聽他胡言亂語的,小寵物不懂事,讓您見笑了。我肯定帶回去好好調教,改天再來找您賠不是。”
說著,他便來拽聞秋。
然而裴渡卻沒有鬆手的意思,他連一開始那點禮貌的笑意都沒有了,隻是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曹老板,我的人什麼時候變成你的寵物了?”
“啊?哦,這……”
曹老板一怔,就知道到手的鴨子飛了,這服務生好大的魅力,居然讓眼高於頂的裴少都看上了!他心裡有氣,然而又不敢造次,“哈哈,看來是我搞錯了……”
光頭裡還有不大服氣的,上前一步想說什麼,曹老板連忙瞪了他一眼,恭敬地朝裴少道:“那麼,您慢走。這孩子八成還是個雛,您玩得儘興……”
裴渡沒有再理他,攬著聞秋揚長而去,隨便找了一間空房間,將他推了進去,然後反手關上了門。
“砰”的一聲,走廊的光線被吞沒殆儘。
空氣忽然變得極端靜謐,聞秋驚懼地喘息著,不僅僅是因為剛剛逃出生天,更因為突然和一個頂A同處一室,他感到呼吸都變得萬分困難。
而且……剛剛的確是自己主動引誘了他,凡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如果這個裴少真起了心思,自己還要再逃一次嗎?
“謝謝……”聞秋目測了一下和門口的距離,決定還是先嘗試溝通,“我們之前也不認識,您還能這樣幫我,真的非常非常感謝……”
“你不認識我?”裴渡鬆弛地在沙發上一靠,肆無忌憚地打量著他,“那怎麼知道我姓裴?”
事實上,從看到這個OMEGA的那一刻起,他就覺得有點眼熟,想必是以前在哪裡見過,留下了淺淺的印象。
聞秋張了張口,發現真的有口難辯。他一直在受裴家基金會的資助,所以自然記住了這個江河市的名門望族。想要嚇跑曹老板那夥人,他下意識就選擇了這個姓——誰能想到他真的姓裴!
而且看他的穿著和氣質,難道說真的和那個裴家有關係?聞秋心裡直打鼓。
見他咬著嘴唇不回答,裴渡也沒有一定要一個答案,隻是問道:“他們喂你吃了什麼藥?”
這個問題又讓聞秋摸不著頭腦,他雖然被曹老板強迫按倒了,但肯定沒吃任何不該吃的東西。為什麼他會這麼問?
“我沒吃什麼藥……”聞秋想不明白,所以決定還是實話實說,就見裴少臉上浮起古怪的笑意,抬手指了指他的胸口。
聞秋低頭一看,腦子轟的一下就炸了。他看到襯衫的胸口處有兩團濕潤,而那兩點極為不堪地挺立著。這種製服襯衫本來就很透,被打濕後更是什麼都一覽無餘了。
繼而他想到剛才自己撞到裴少,他正好是攬住了自己的胸口。他是男性OMEGA,哺乳期也隻有一點點奶水,應該就是那時候擠出來了一點,怪不得當時裴少聞了聞還說是桂花味的——那根本就是自己溢出來的信息素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