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飛過來的同時,跟在頭領身邊的小弟也儘數出動,一左一右向奧普歐圍了過來。
青年側身躲過了石子,但緊隨過來的是紅頭發和白褲子的夾擊。奧普歐向前翻滾,紅頭發和白褲子撞作一團,領頭人腳下發力,越過他不堪入目的下屬,一拳砸向還沒來得及起身的奧普歐,被其一腳踢開。
憑借斥力,奧普歐一手撐地,翻身站起,領頭人則被踢得向後退了幾步。他們都沒有再一次出手,但奧普歐注意到,領頭人似乎隱晦地向什麼地方看了一眼。奧普歐暗中警惕起來,他拍了拍腰間的山羊頭骨以示安慰,那骨頭卻依舊微微戰栗著,絮絮叨叨地訴說著自己的擔憂。
“原來這厄流區,是這樣的地方。”奧普歐聲音並不大,但另外的三個人卻聽得分明。
領頭人嗤笑一聲:“嗬,真是可憐啊,連厄流區是什麼樣的地方都不知道便被舍棄,丟進了這個豺狼虎豹之穴。哈哈哈……厄流區,哪一個來厄流區的不是星球,家族的棄子!來了厄流區,就得遵守這的規矩。”
奧普歐的表情已經冷了下來,巴弗也沒了動靜。他伸手在腰間拂過,巴弗便化成了那把造型奇特的弓,被他握在手中。奧普歐氣極反笑:“規矩?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嗎?”
我討厭爭鬥,也討厭這裡。青年在心底反複念叨著。
“一起上!”
翠綠的藤蔓竄天而起,不知何時被撒下的種子化作了帶著倒刺的荊棘,將青年保護在內,帶著山羊頭虛影的箭自荊棘的縫隙中飛掠而出,直奔領頭人的眉心。卻被隱匿在黑暗中的下屬擋下,他們與領頭人一起,將奧普歐團團圍住。他們的手中拿著各種各樣的武器,其中一個不知道在哪搞到了木倉,一道光彈穿過荊棘打在了青年的手臂上。
“滴答滴答”
鮮血順著受傷的左手落到了弓上,又順著弓的紋路一路流淌到地麵,山羊頭骨急切地發出“哢吧哢吧”的聲響,奧普歐卻直直愣在原地,他秀氣的眉頭簇在一處,厭惡的表情愈發明顯。
手臂不斷的傳給他疼痛的信號,失血令他的臉色變得蒼白,他的眼神卻愈發冷淡,荊棘直直揮向那些地頭蛇,領頭人一時不察被荊棘劃傷了腰側。
青年透過荊棘地縫隙,打量著這一隊人,仔細數了數,足有十餘人,其中兩個躲在後方,時不時射兩道光彈,但奧普歐卻不會栽在同一個坑中,元素力蠢蠢欲動,荊棘被加固,擋下了隻能做騷擾作用的光彈,偶有幾個身手好的越過荊棘的防禦,也都被奧普歐用弓鋒利的骨刃逼退。
這樣下去可不行。奧普歐心中不斷思考著對策,他就算有武藝傍身,卻終究隻是個學者,在十餘人的步步緊逼之下,已然落了疲態。
奧普歐不動聲色地留意領頭人的位置,在心中算計好路線之後,便從一個刁鑽的角度疾步衝了過去。領頭人的反應很快,他注意到了奧普歐的想法,心中嘲諷,麵上悄悄後退,做出不敵之勢。
忽而,領頭人一手抓住奧普歐左手的傷口,兩人一下子就交換了位置。這時,不知何處來的石子令奧普歐腳下一滑,向後仰倒。
領頭人麵色一變,帶著些許憐惜的神色,快速鬆開了手。
失重的感覺傳來,弓翼鋒利,直直插進牆壁中,但這裡的建築沒能承受住他的重量,他的手臂也沒能承受得住如此摩擦,他再一次落入了虛空的懷抱,這次奧普歐並未掙紮,他闔上雙眼,淺金色的眸子失了亮光,那弓又化作了山羊頭骨,牢牢地固定在奧普歐腰間。
“你這又是何必,不過,也是沒想到我居然會以這種姿態死去。”
“哢吧哢吧”
“你又不會死。”
“哢吧哢吧”
“你說得對,睡一覺吧,或許醒來的時候,雲鴉和葵便尋到我了……這裡實在讓人喜歡不起。”
青年的聲音漸漸淡了,忽然,他落到了什麼東西上,咯得他腰疼。他睜開眼,眼前的景象有些眼熟──他落到了一堆箱子中。
“巴弗,你看到是怎麼回事了嗎?”
青年沒有得到回應。
手臂上的傷口還在流血,他從箱子堆中坐起,腰間還好好地掛著山羊頭骨,巴弗卻像是銷聲匿跡一樣,不再給予青年回應。
“巴弗?”奧普歐聲音顫抖,他仿佛猜測到了什麼事,他更希望他的猜測是錯誤的,這隻是巴弗在惡作劇。
“巴弗!你再不說話,我便生氣了!”
奧普歐聲音很大,這裡並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如果這裡的確是他剛剛睜眼時來到的厄流區,他並不應該這麼大聲,他的理智叫囂著,讓他冷靜下來,可他少有的淡薄的情感卻讓他怒火中燒,胸中悲傷不斷。
的確有人被吸引過來了,那個人很眼熟──正是領頭人。奧普歐抬弓,一隻箭便射了出去。沒有射中,但領頭人卻像是被嚇到了一樣,表情惶恐。
“你!你是人是鬼……你,你不是在三年前就死了嗎!”領頭人雙腿顫抖,奧普歐卻皺著眉頭。
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