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長安 商若蘇前幾日染了風……(1 / 2)

商若蘇前幾日染了風寒,錯過了圍獵。但他在東宮裡也得到消息,秦九相進京了。

如今的朝廷,連皇上都沒什麼威信可言,商若蘇這個太子,更是名存實亡。何況,自己還是個病懨懨的太子。今日早朝,又有大臣提議要廢掉商若蘇。其實,商若蘇倒盼著不做這個太子,日後像他十皇叔一樣做個閒散王爺,和宋知雁一起遊山玩水,也是件美事。

“殿下,秦將軍求見。”

“快請進來。”

商若蘇早聽聞秦九相在圍獵場贏了宋知雁。他自幼和宋知雁一起長大,宋知雁看起來清秀俊美,身量單薄,卻是練武奇才。依他所見,宋知雁肯定是故意輸掉的。

“太子殿下。”秦九相進來向太子行禮。

“免禮,賜座。”

“進京數日才來拜見,還望太子恕罪。”

“前幾日本宮病著,也無精力見客。今日來尚好。”太子說道,“將軍初到京城,可有四處逛逛?”

“在江南時便聽得長安繁華,隻是如今剛入朝,事務繁多,尚未得空。”

一絲涼風襲來,商若蘇不由得咳嗽了兩聲。

“秦將軍在?那我改日再來。”

商若蘇聽見外麵有宋知雁的聲音,便讓人叫他進來。

“你來得正好,”商若蘇說道,“這位是秦將軍,你們在圍場已經見過了。”

“見過,”宋知雁自己坐到秦九相對麵,“那日匆忙,未說上幾句話。”

“甚是遺憾呢。”秦九相說道。

“那今日正好,你們可以去長安街轉轉,知雁,你陪著秦將軍。”商若蘇說。

宋知雁想找借口回絕,但是秦九相已經向太子道謝了。若在平時,他肯定要和商若蘇耍賴了,但今日秦九相在,他也不好駁了太子,隻能答應。

“怎麼,不想我一起?”

出了宮門,宋知雁就離秦九相遠遠的,沒想到秦九相突然閃近,右手順勢搭在宋知雁的右肩上。

“怎會,”宋知雁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內心早就翻了一百個白眼。怎麼會有人這麼無禮,剛認識就摟摟抱抱。宋知雁感覺秦九相手掌下的衣服正在變皺,“那是京城最大的鐵匠鋪。”宋知雁指過去,就勢想和秦九相拉開距離。

“我知道,京城,其實我早逛遍了。”秦九相還是摟著宋知雁的肩膀,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那你方才……”宋知雁現在就是後悔,沒事好端端去找太子乾什麼,偏偏遇上這麼難纏的家夥。

“你收了我的玉佩,我們總算朋友了吧。”秦九相說道。

“這樣啊,那成為你朋友還真是容易。”宋知雁覺得秦九相很奇怪,按身份來說,他們兩個應該是死對頭才對。

秦九相識趣的放開宋知雁。

“快點,快點。”街上突然一陣騷亂,幾個捕快不知道在追查什麼,神情嚴肅。

“出什麼事了?”宋知雁攔住楊捕頭,問道。

“啊,宋公子,”楊捕頭畢恭畢敬行了禮,“這位是?”

“秦公府秦九相。”秦九相心想,這宋知雁雖無一官半職,卻在京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連一個小小捕頭都認識他,太後一黨在京城的勢力可見一斑。

“原來是秦將軍。”年過四十的楊捕快又趕緊給秦九相行禮。

“我記得,您隻給宮裡辦事的。”宋知雁問道,“在抓什麼人?”

“是——”楊捕頭看看四下無人,便壓低聲音說道,“宮裡頭有位娘娘,丟了對要緊的玉鐲、這玉鐲被賊人偷偷運出宮了,皇上正要卑職查辦呢。”

宋知雁沒再問什麼,就放楊捕頭去忙了。

倒是秦九相,在楊捕頭走後,他就輕蔑的笑起來,“原來長安,也是個多事之都啊。”

“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在洛陽的時候,丈妖山的賊子十分猖狂,我家可經常被翻個底朝天。”秦九相說道。

“丈妖山?”宋知雁對這個地名突然敏感,因為他曾經不小心聽到太後同玉姑姑講話,提到過這個地方。

“到底是安樂窩裡的富貴公子,朝中的事竟充耳不聞。”

“既然是朝中的事,那就不必說給我聽了,”宋知雁說道,“我不感興趣。”

宋知雁也沒撒謊,他確實不感興趣,也不想和秦九相在街上這麼耗下去。隻是架不住秦九相百般央求,宋知雁才終於同意和他進了酒樓。

夜幕降臨,長安卻明如白晝。燈光漸起,街上的民眾散去,達官顯貴擁至。

“入夜了,街上卻行人不減啊。”秦九相倚在酒樓的護欄上,說道。

“太平盛世,理應如此。”

“你是這麼以為的嗎?”

“我不想和你談論這些事。”宋知雁再次打斷了秦九相的話。

“你這樣就沒意思了,”秦九相笑著說道,“我是真心想和你交朋友的。”

宋知雁沒有答話。

“你不常出來吧。”秦九相問道。

“我要讀書的。”宋知雁看向秦九相,暗示自己可沒他想象的那麼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