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刀 削鐵如泥,殺人不見血的雷切軍……(1 / 2)

賀老太爺幼時家貧,是一條漁船起家,奮鬥成的一方首富。

蘇父半生戎馬,是因傷退伍的軍人。

他們之間的救命恩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為事涉敏感年代,彼此都絕口不提。

但從賀老太爺的行動就可以看出,他非常敬仰蘇父。

那種敬仰讓他毫不猶豫壓著長孫跟蘇琳琅結婚,也願意在此刻信任長孫媳婦。

他看賀墨:“琳琅是樸廷的妻子,也是事主,營救一事由她督辦。”

賀墨被驚到瞳孔地震,失去表情管理。

老爺子瘋了吧,竟真要把掌家大權交給個才過門的孫媳婦?

“阿爹,父親!”賀墨口不擇言:“您一定是老糊塗了,我要給您請精神科醫生。”

老太爺早有所料,冷笑:“你請一個試試。”

雖說痛失兩大主心骨,但家權還在老太爺手中,旁人翻不了天。

賀墨又恨恨埋怨:“我和樸廷血肉骨親,您不信我,信個外人,您會害死他的。”

老太爺苦笑,心中泛起一陣悲涼。

他要真的老糊塗了,就該把所有事務移交二兒子。

血肉至親,他當然不會傷害親侄子,但在十幾億現金流加港城大半地皮,半個東南亞船泊海運的生意麵前,一旦彆有用心之人挑唆,誘惑他呢?

財帛動人心,至親亦可殺,賀老太爺可是親身經曆過的。

如今對手是窮凶極惡的綁匪,稍有不慎就會撕票。

而一旦賀樸廷被撕票,彆的孫子還小,也都不中用,賀家將由賀墨執掌。

以他的愚蠢而不自知,賀家早晚完蛋!

要說他為什麼會信任蘇琳琅,當然也有原因。

一則,她剛到港時意識遲鈍反應緩慢,也就不跟人過多接觸,都是一個人呆著,賀老太爺雖疼愛她,但見的少,就沒有發現她有什麼不對勁。

再則,當初蘇琳琅降生時賀老太爺其實就在現場,他是個研究四柱八字的高手,一掐時間,就發現她降生的時辰帶著福運,是個大富大貴的命格。

港人大多迷信,巨富之家尤甚,賀致寰不但感激蘇父的救命恩,還看中了繈褓中,嬌軟可愛的蘇琳琅那天生的富貴命格,當初千求萬求,懇求著蘇父將她配給自家大孫子,就是想讓她那個天生富貴命做自家第三代的長媳的。

蘇琳琅才來,話少,老人不但不疑,反而覺得她穩重可靠,關鍵時刻她條理清晰,又每句都說到了老人心坎上,加上他對蘇父的認可,就認她真是個將門虎女了。

老爺子有病,很重,此時快撐不住了,顫呼:“咳咳……醫生……”

回看蘇琳琅,又強撐著說:“琳琅,董事局主席由你兼理,賀家所有人也將由你調度,一旦我……我……咳咳……支票……”

賀家擁有全球最先進的透析機,還請了名醫24小時待命。

隻須劉管家一個眼神,貼身保鏢放醫生進來,老爺子就要被推走了。

蘇琳琅忙喊:“爺爺。”再搖頭:“董事局真的不必,我不接。”

董事局代理主席聽起來風光無限,但是,發生綁票事故,瞞的再緊也會漏風,賀氏最近似乎準備做筆大交易,一旦是在她的任期內出了事,那責任就是她的,那是塊燙手山芋,蘇琳琅不接。

她隻乾一件事,救回賀樸廷,以報他的葬父埋骨之恩。

這句算是秤砣了,老爺子看管家,管家會意:“老爺儘管放心,我會以少奶奶為瞻,今日的回門您也不必操心,由我操持,必不叫走漏風聲!”

……

說起回門,蘇琳琅的心怦然一跳。

是了,今天是她新婚的第三天,也是禮節中的回門日。

因為蘇父已亡,大陸無親,賀家便特意跟萬佛寺的主持提前約好,新婚夫妻要去佛寺捐筆善款,順便在佛前為蘇父念渡亡經,做場超渡法事。

原書中,她就是在前往拜佛的途中,卷了巨額善款和名貴首飾潛逃的。

先有婆婆許婉心當首飾,緊接著她卷款潛逃,媒體嗅到風聲,24小時全程追蹤報道,老太爺也給氣到急風發作一命嗚呼,賀家自此大亂。

老爺子已經插上氧氣了,賀墨還不甘心,想起回門一事,他自告奮勇:“阿爹,就由我陪琳琅去佛寺吧,正好門口有記者蹲守,琳琅應付不來的,我來。”

巧了,原書中就有賀墨被牙尖嘴利的記者逼問出馬腳來,還惱羞成怒而跟記者在自家門口打架,以至被抓到警署,錯過綁匪電話,害綁匪砍賀樸廷腿的一段。

總之,一場綁架案,賀家就沒一個能拿的出手的,全是蠢貨。

想要親自緝凶得先找到綁匪,那麼,就要從事件的進行中尋找線索,也要任由事件像書中一樣發展,所以蘇琳琅暫且沒說什麼,默認賀墨陪自己去了。

老爺子眼看昏迷,猶還說:“琳琅,我生平隻敬一人,便是……是你父……”

蘇琳琅握上老爺子冰冷的手,用自己溫暖的雙手將它攥緊握住:“爺爺,您安心養身體,我以我父之名起誓,必讓樸廷平安歸來。”

原來的她遲鈍冷漠,不會表達,但她深愛農場那個殘疾的軍人爸爸,也很喜歡這位疼她,愛她的老太爺,會把他的大孫子平安帶回他身邊的。

醫生著急了:“少奶奶,老太爺真的……”必須立刻急救了。

……

一路氧氣加點滴,老太爺被白大褂們推跑了。

而管家劉伯的態度,則直接把賀墨的不滿推向了巔峰。

劉伯身體也不大好,捂著心臟咳了好一會兒,親自給蘇琳琅倒了杯茶,才說:“少奶奶還沒吃早餐吧,我通知傭人給您送早餐來,咱們邊吃邊聊?”

賀家有好廚子,飯菜做的特彆好,蘇琳琅向來很愛吃的。

但營救人質,時不待人。

見賀樸廷的書桌上有點心,是梳打餅乾和威化餅,她抓起幾枚囫圇丟進嘴裡,一口茶水送下去:“我已經吃飽了,咱們談正事。”

劉管家是除了賀樸廷之外,家裡第一個接觸她的人,也最了解蘇琳琅,也覺得她突然就會講粵語了,思維調理還那麼清晰,有點怪。

但吃飯大大咧咧,見茶就一口飲,正是她原來的習慣。

而且她原來一說話就口吃,顯得呆氣,她也就儘量不說話,倒跟現在差不多。

看她一口飲了茶,大吞大嚼的,劉管家心說,看來少奶奶原來是因為喪父心痛,再兼水土不服才顯得呆呆的,如今適應港城生活,也就好了。

他說:“少奶奶,不想綁架案走漏風聲,萬佛寺咱們必須去,您先準備一下,看如何應對門外的媒體。我現在就去準備私家偵探社和飛虎隊員們的名單,和敬佛的善款,您在路上敲定人選,拜完佛後我來約人,咱們一起見麵商討營救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