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刀 真正的強者不殺人(1 / 2)

許天璽注意到蘇琳琅把洋裝脫了和皮包一起拎著,覺得有點怪,於是多看了兩眼,直看到洋裝裡隱隱有刀尖,才恍然大悟,她是在藏匿那柄雷切軍刀。

他不由驚歎,阿嫂好內斂,好沉穩的心機。

鑰匙就在車上,這要真是匪穴,能救出人質還好,要不是,再鬨出人命呢?

按理許天璽該打電話回家搬救兵,或者報警,呼喚阿Sir們前來支援。

但他沒有,他選擇了等待。

要問為什麼,大概是蘇琳琅的狠辣和沉穩吧。

她那種獨特的氣質,讓許天璽隻敢妄想,不敢亂動。

……

殘船破艇間終於有一艘是有人煙的,門上掛著阿鬼士多的招牌,窗戶上噴著COKE的廣告,整麵牆是玻璃貨櫃,貨架上擺著芬達橙汁,沙士氣水,維它奶和綠寶,萬寶路,特富意口香膠,牆上貼著密密麻麻,全是風月片海報。

窗戶裡有個膚色焦褐的女孩,手支玻璃櫃台,正在看電視。

電視裡播放的是前天賀樸廷成婚時的新聞,達官貴人,名流雲集,它像個童話,讓這小女孩無比的羨慕,神往。

但電視裡的新娘子有點呆相,遠不及伴娘,上屆港姐季軍孫嘉琪明媚大方。

小女孩好喜歡孫嘉琪的,港大心理學MSocsc,靚麗又大方,大把人呼籲她從影。

但她嫌影圈亂,不願意,堅持要嫁人,相夫教子,乖巧到全港人人誇讚。

小女孩不懂為什麼賀大少會娶個麵相呆滯的北姑。

而不是大方明豔的嘉琪小姐。

炎熱的下午,狗都不出街,卻有腳步聲,女孩回頭,旋即愣住。

因為電視裡的新娘子還是那副呆相,赫赫然的就站在岸邊。

她身邊有個男人,白襯衫上血跡斑斑。

前天才大婚,轟動滿港的賀家少奶奶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兒?

女孩莫名有點怕,小聲喚:“阿鬼,有人來。”

立刻有隻大巴掌將女孩刮倒:“衰婆,沒吃飯啊,說話像蚊子哼哼。”

窗戶上多了張臉,是個半禿頭,眼睛腫成□□,往外一看,立刻出來了。

這是個矮矮的肥佬:“是劉生吧,阿姆讓你來的?但是你,她……”

在小女孩麻木冷漠,帶著鄙夷的的注視下,蘇琳琅嘴一撇,聲嬌:“阿劉哥,你說要帶人家吃肥肥的大燒雞,可這裡沒有燒雞,不嘛,我要吃大燒雞。”

那聲音,神情,活脫脫的殘障人士。

劉波也正苦惱該怎麼說,此時將計就計,神經質的大笑:“……大家都知道的嘛,我家少奶奶是個傻姑,哈哈,臭北姑,大傻妹!”

肥佬也聽人提過,賀家那大陸來的少奶奶是個大傻姑。

但沒想到她竟然能傻成這個樣子。

看她一張小臉不施粉黛卻白裡透紅,隻穿一件薄薄的真絲襯衫,胸脯高聳,軟彈誘人,神色卻如個天真孩子般,而那握細腰簡直仿似銷魂的尖刀,他頓時口舌生津,色.欲衝腦,都沒注意到劉波右手食指上的紗布正在飛速往外滲血。

伸開雙手,他一口港普:“當然有燒雞,又肥又嫩的大燒雞,靚女快上船。”

劉波其實是在問蘇琳琅:“那……那我呢?”

肥佬本來伸著鹹豬手要扶美人,但得先應付走劉波:“劉生放心啦,我會將賀少奶奶安全送返大陸老家的,你快快回家報信啦,去啦去啦。”

所以劉波沒撒謊,果真以為這肥佬是蛇頭,會把她送回大陸?

無愧他爹蓋章的老實人。

劉波欲走,又苦著臉說:“你要對我家少奶奶好點,勿要欺負她。”

趁他倆聊天,蘇琳琅提前一步上船,打量小女孩。

小女孩兩眼敵意,也打量著她。

女孩緊張,口乾,抓瓶飲料要吸,肥佬的大巴掌呼上頭,一口港普:“衰相,快給靚女拿水喝,我去給靚女拿燒雞,香噴噴的大肥燒雞。”

“我要吃燒雞,現在就要吃。”蘇琳琅語氣得意洋洋,愈發像個智障。

女孩大概十四五歲,胳膊上全是傷疤,脖子青紫,被肥佬一巴掌打撲在櫃台上,卻機械的抓起瓶飲料打開,又飛快的往裡麵加了枚藥片,自櫃台推了過來,聲音冷漠而平靜:“靚女,飲汽水啦。”

“肥肥的大燒雞,和北姑一樣又肥又嫩的大燒雞馬上就到。”肥佬進了裡間,急吼吼打開一扇櫃門,掃落一堆瓶瓶罐罐。

蘇琳琅看窗外,就見劉波邊走邊揩眼淚,看到她在盯自己,嚎啕著上車去了。

她提起皮包,隔皮說:“天璽少爺,安全起見先麻.醉劉波,把車開走。”

許天璽緊攥著麻.醉槍,眼神堅定的像要入黨:“阿嫂放心,小意思。”

蘇琳琅就在小女孩身邊,隨時可以控製她。

而女孩聽著她跟剛才完全不同的,冷靜的聲音時騰的睜大雙眸。

蘇琳琅朝著女孩眨眨眼睛,繼續嬌聲:“阿伯,人家要吃燒雞,快點了啦。”

女孩顫手,把那瓶加了料的飲料收了回去。

肥佬再拉開一個櫃門,終於找到了,強精壯陽丸,抓了一大把扔嘴中大嚼著,順手拎起一根鋼管,側身回看,見那傻北姑捧著隻飲料瓶子正在新奇的看,舔舌吸一口,又吃吃傻笑著,給自己戴了雙棉線手套,行徑堪稱癡傻。

他頓時淫.笑著舉起鋼管,躡步而來。

加了料的飲料呢,她立刻就會不能自控,與他顛鸞倒鳳。

肥佬心急,恨不能馬上將人吃到嘴中。

但鋼管才飛過去,蘇琳琅刷的伸手,抓鋼管的同時腳尖穩準入.襠。

肥佬痛到失聲,失禁,蘇琳琅一邊手噓,示意小女孩不要聲張,一邊自貨架上抓下大把毛線手套,薅起肥佬稀疏的頭發一扯,將手套全懟進他嘴中。

女孩貼冰櫃站著,破破爛爛的褲子下,細細的腳腕仃伶顫栗。

肥佬重重摔倒的同時手也伸向了牆角的大砍刀,但才觸到刀柄,他旋即像條蟲子一樣攣縮,抽搐了起來,女孩也縮起了脖子,眼球幾欲脫眶。

哢嚓,那截鋼管裂褲而入,豎在肥佬的屁股上。

蘇琳琅臉上還掛著智障般的傻笑,再用力一懟。

女孩隻是看著都痛的打哆嗦。

疼痛讓人冷靜,肥佬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劉波身上有血,她是乾淨的。以及,為什麼她要戴雙毛線手套了。

但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