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家長 蘇格蘭:瞳孔地震(1 / 2)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瞬間聯想起了格拉帕曾經提過的某個詆毀組織的拆彈警察,借著街角牆壁的遮掩仔細觀察。

兩人像是相識但並不特彆熟悉的普通朋友一般,隨意地對話了幾句,因為距離太遠難以通過唇語讀出談話的內容,但氣氛卻是相當和諧。

隨後萩原研二率先掏出了手機,兩人相互交換了聯係方式之後,格拉帕忽然轉頭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蘇格蘭立刻躲回了牆後,默數幾秒後再次看去,正好看見兩人揮手道彆的場景。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自己的警校好友在臨走之前往他藏身的方向瞥來了充滿警告的一眼。

“蘇格蘭?”

蘇格蘭猛地回過神,小笠原花不知何時已經走了回來,正不解地抬頭看他。

“你在想什麼?”

他按耐住砰砰直跳的心臟,扯出一個笑容。

“沒事,既然已經解決了,那我們回家吧。”

沒了步行的必要,他乾脆地在路邊攔了車,直到下車之前都一直沉默不言,小笠原花似乎對他這樣異樣的態度並不在意,或者說並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

回到確認安全沒有任何監視器和竊聽器的家裡,男人沉默地關上門,示意女孩在沙發上坐下,自己拉出一張凳子坐到她的麵前。

小笠原花還以為蘇格蘭要和自己來一場加深感情的愉快聊天,開開心心地坐下,結果蘇格蘭開口的第一句卻是關於完全無關的人。

小笠原花的嘴角立刻垂了下去。

“什麼嘛,這個時候為什麼要聊一個警察啊……”她嘟噥了一句,但還是照實說了:“就是之前執行任務的時候救過他一命啦,結果今天在警局又碰見了……他一直說要報答我的救命之恩但是沒來得及交換聯係方式,就追上來了。”

蘇格蘭眼神一厲,敏銳地察覺到了她似乎隱瞞了什麼。語氣溫柔地接連追問之後才得知是萩原研二今天請她喝了好喝的草莓關東煮,之後還會約她去吃一家日式糕點做得很好吃的店。

蘇格蘭:……

草莓關東煮是什麼東西,聽起來就很難喝。

不,重點是格拉帕居然真的因為吃的而要和一個警察出去單獨見麵?

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覺得這並不是對方故意編出來欺騙他的謊話,反而有種,‘啊,是格拉帕的話就很正常’的感覺。

……他是不是腦子也不太正常了?

倉促結束了問話,蘇格蘭關上廚房的門,麵色糾結地按住額頭。

他現在竟不知是該放心萩原並不是認出了他才追上來,還是該擔心對方似乎想泡格拉帕。

蘇格蘭苦笑一聲,眼神卻罕見地溫和。

該說不愧是萩原嗎。

總之先盯緊格拉帕吧。

*

因為蘇格蘭的決定,小笠原花過了一段非常幸福的日子。

她之前跟著琴酒大哥,做起任務來根本晝夜不分。她也不知道大哥為什麼非要開那輛連暖風裝置都沒有的破車,晚上小笠原花隻能蜷縮在後座一邊抖一邊睡,偶爾能被大發慈悲的大哥丟過來一件風衣外套禦寒。

雖然她覺得那大概是因為她抖得太厲害,連車一起震把大哥吵醒了。

和蘇格蘭就完全不一樣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萊伊回去之後說了什麼,總之這幾天派給蘇格蘭和她的任務少了很多,基本上每天出去一趟一兩個小時就能解決。

因為無所事事,所以小笠原花每天早上都在溫暖乾淨的床鋪上睡到自然醒,洗漱之後在餐桌上找到蘇格蘭準備好的美味三明治,吃完就抱著抱枕坐在沙發上看劇,手邊放著裝滿零食的箱子,而她親愛的蘇格蘭就坐在身後的餐桌上對著電腦啪啪打字。

每天重複著吃了睡睡了吃,一天出門一次活動活動筋骨……

天啊,這是什麼神仙日子!!

小笠原花癱在沙發上,配上放空的眼神就像是一條優美的鹹魚。

“你的脊椎被人抽出來了嗎?”

琴酒的表情像是看見了什麼臟東西,路過的時候狠狠地踹了一腳小笠原花屁股下麵的凳子,讓高腳凳失去平衡地晃了晃,但小笠原花還是像沒骨頭一樣穩穩地半趴在吧台上,臉頰上的肉緊貼著木質的桌麵被擠得變形。

“大哥早上好。”

她有氣無力地問好。

走在後麵的伏特加直接被小笠原花無視了。

然而對方倒像對格拉帕現在這個有彆於上次見麵的樣子十分好奇,時不時地偷瞄過來一眼。

好煩,不過懶得動。

小笠原花吧唧了下嘴,換了個看不見他的方向趴著。

據點的二樓傳來一道關門聲,隨後便是逐漸接近的腳步聲,小笠原花身側的高腳椅被拉開,有人坐了上去。

小笠原花的鼻子動了動,貴價香水複雜馥鬱的香氣順著空氣飄了過來,在意識到這樣的味道屬於哪個人後,她已經半合上的眼睛忽然睜起,倏地起身往旁邊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