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沒機會。因為林輕芸突然早起了,小妹妹輕溪想攔都攔不住。
到了晚間,林輕笑想了想,便打定主意,要賄賂賄賂三妹妹,確保一切萬無一失。
她拉住她,遞給三妹妹之前爹爹給的酥糖,——當時她吃了,覺得太甜,就沒繼續吃。
“諾,給你。”
林輕芸咦了一聲,破天荒了。二姐姐何時這麼好了啊。
“你有什麼事情求我?”
“沒什麼事情,就不能給你酥糖了?你不要,還我唄!”她說著就要去拿。她們倆的關係啊,既然暫時和解,和著和著,你讓一步我讓一步的,也能讓出點感情來。加上這些日子朝夕相處。
以前就是誰也不讓誰,現在誰都退一步,那就天闊天空了。
若是放在以前,林輕笑是絕不可能來找三妹妹。她們的娘又鬥得那麼凶,她們是誰也不理誰的。現在她們的娘也熄了戰火了,也沒見她們吵過,所以她感覺三妹妹應該是好說話的。
“要要要,要呀。”林輕芸捂著嘴笑,父親帶回來的窩絲糖,她可是垂涎已久呢,“什麼事情啊?”
“你明早遲一點下樓,我有句話跟庭洲哥哥說。”
“原來是這個,成。”林輕芸悄悄地湊近,“要不要幫你一下啊?”
“怎麼幫?”林輕笑好奇地問。
林輕芸哈哈大笑,“讓你們熄個燈。”
這樣一說,林輕笑的臉唰一下紅起來,“好你個林輕芸啊,把糖還我。”說著就要去追。兩人嘻哈著,倒是從未有過的融洽。
轉眼到了第二日,這次林輕笑是信誓旦旦,早起還簪了朵花在頭上,聽月姝姐姐說這是宮裡傳出來的花樣,宮裡的貴妃娘娘喜歡簪花,上有好下必盛之。
她肯定也要追一下潮流的。
還淺淺地畫了個桃花妝,這也是跟她們學的。所謂桃花妝即用薄薄的敷朱,再用粉罩之。隨便一化,感覺便不一樣了。
林輕笑很滿意自己的裝扮,既不濃,又帶了點清雅。
她出來給小妹妹一看,林輕溪讚道:“二姐姐,這是什麼妝,很好看啊。這花也好。”
“你想知道,有機會教你。”兩人笑著下樓。
到了書房,他們的爹爹早起去衙門了,他說過今日要早點做完事給他們上算學課的。如今的書房內就隻剩下沈庭洲,真的隻有他一個!
林輕溪朝著二姐姐怒了一下嘴,又指指自己,意思是自己會幫她看著。
林輕笑感激地看她一眼,輕手輕腳地進去了,手心都在出汗。
“庭洲哥哥!”她輕喊了聲。
沈庭洲一向早起,他自覺不夠聰明,總是比旁人刻苦一些,他正在背書,被林輕笑的聲音打斷,抬起頭,“輕笑妹妹,這麼早。”
“是啊。”林輕笑也跟著坐下,就坐在他旁邊的座位上。
書房裡擺了四張書桌,她現在坐的是霍蘊的;但現在她也不管是誰的了。
她遞出一個香囊,放在他桌上,“這是我做的,裡麵放了丁香,紫蘇,辛夷,白寇,聽說把這個帶身邊能讓人不會生病呢。”
沈庭洲拿起來看,香囊做得很仔細,外麵還有精細的刺繡,繡了兩隻蝴蝶,他還聞到了一股梅花香。
“你還放了什麼,這麼香?”
林輕笑得意道:“梅花啊,是不是很香?附近不是好多梅花樹嘛,我瞧著好,便和輕溪妹妹一道,去摘了一支來,插在瓶子裡。早起一聞,滿屋都是梅花味道呢。我就摘了好多,每日地熏它。”一直熏到送給你,她在後麵默默加了一句。
沈庭洲:“是挺香了,可你梅花被你摘了,有點可惜啊。”
林輕笑打算等著表揚呢,卻被這樣說,喃喃道:“你跟輕溪妹妹說得一樣。我下次不會這樣做了。”
沈庭洲道:“你喜歡,摘一枝也無妨。”
兩人正說著,隻聽砰的一聲,門被撞開了,又聽笑聲傳來,“喲喲喲,我道溪妹妹攔在門口是乾什麼呢,原來是有人在這幽會呢。”來人正是霍蘊。
林輕笑本來還一臉溫柔,看到他,顯得不太高興,嗔道:“你進來乾什麼!”
“我想進來就進來,我要來讀書的,倒是你,你來乾什麼?”
林輕溪滿臉焦急,“對不起啊,二姐姐,我攔不住。”她哪裡能攔住霍蘊,這人高馬大的。
“跟她沒關係,我自己要進來的,怎麼了?”霍蘊道。其實他從不這麼欺負女孩子,可誰叫林輕笑嘲笑他,——他不來作弄作弄她,說不過去。
林輕笑懶得理他,轉身便走。
霍蘊覺得沒趣,去拿桌上的香囊,還湊近聞了聞,“嗯,挺香。庭洲,給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