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 她這段日子真的受夠了鳥氣。(2 / 2)

都這麼了,還無法出氣,齊氏如何坐得住?她以前慣會利用老太太欺負江氏,當時的江氏也蠢極了,一邊哭一邊沒差點跟老太太打起來,也沒像現在這樣隱忍——一副她罵她的,她伺候她的淡定模樣。

怎麼就一下子開竅了呢。

江入年越淡定,她就越煩躁。這就好像,她正在攻城略地,無論她在城外怎麼罵,裡麵的江將軍仗著有背景,就是不開城門。所以,勝利自然仍在江入年那裡。

深夜她跟她的老相好釋都綱雲雨完,奇怪地問了這個問題,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呢。如今的江氏厲害到讓她害怕。

這釋都綱不姓釋,叫李昌,因為他已出家,僧人通稱釋。

他是個逃戶,當初為了逃避稅賦,不得不出了家,當了和尚。如今在嘉禾府的僧綱司,任副都綱。說起來,也算個官兒吧。

比起林瑜要差一點兒。但這個釋都綱腦子活,能盤點,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

兩人是前幾年在州府的圓通寺勾搭上的。當時的齊氏想,多一個男人,多一份保障。林瑜都有一妻一妾,她怎麼就不能再有個情夫呢。

剛開始勾搭,兩人打得火熱,後齊氏回了平縣,關係便淡了。

前陣子,齊氏被冷落,又在福臻寺遇見了釋都綱。這破鏡重圓,兩人是天雷勾地火,恩愛得不行。加上,那陣子,林瑜正對齊氏避而遠之呢。

本來,在平縣,齊氏也是不敢的,太多熟人了。

但看著沒人發現,便一直偷偷地跟釋都綱來往。

聽了齊沁雪的話,釋都綱肯定懶得搭理,但挨不住現在正恩愛著呢,說道:“也許是身後有人吧。”

“有理。要不然依她的腦子,嗬……”齊氏極為不屑,她這段日子真的受夠了鳥氣,恨不得把江氏扒皮活吃了。她都跟老太太聯手,林瑜該怎麼跟江氏好,還怎麼跟江氏好。

如果她有下家,那還好的,偏偏釋都綱是個和尚;他如果要成親,就會被發現逃籍的事情,連都綱的官位都難保。

所以她暫時還不想放手,至少撈一筆再放手吧。

她想起清明節,林家一家子人都要去山上掃墓。因為林瑜的祖籍不在平縣,掃墓隻是例行活動,主要是遊覽九龍山,山下恰有一個月老祠。

“昌哥,你幫我一件事唄。”

她想起之前沒做成的事。當初女兒跟林輕芸爭吵,她想要幫女兒教訓教訓林輕芸。現在這個心思又起來了。

“你說說看。”

“幫我做一件事。”

欺負了林輕芸,等於打了江氏的臉。看江氏還怎麼淡定!

……

這一切江氏都不知道,她壓根沒空搭理她們,在後院也沒在乾什麼,在做她那木製榨油機。

還有把她曾經在博物館,看書看來的等有用的知識都寫下來,記錄起來。她怕自己忘了。當家主母要忙的太多了,且全是極其瑣碎的事情。

一天天的,也不知道自己在忙什麼,婆婆這兒那兒不舒服啊,兒子要采辦文具啊,女兒要換衣服了啊,七七八八的,等等等等。這些事,你說它不大,件件都都是平日最緊要的事情;你說它不小,偏偏又是些可以煩死人的小事情。

隻有午後她才能清淨一點兒。

這些時間還是她“偷”出來的,一會兒就要被打擾一下,不勝其煩。更彆說還有個糟心婆婆和齊氏。這一天天的,江入年可算是明白什麼叫“媳婦熬成婆”了。

但不管怎麼說,這近現代的油車總算是做出來了。可是找誰試驗呢。那天去福臻寺,她倒是認識了幾個有點身份的太太,可以通過她們。

剛打算去找呢,林思澤上門來了,看到她做的東西,“大娘,您是要試機子麼?”他早就知道大娘在做東西,他一看就明白了。

兩人的關係不差,甚至可以說默契地好。原因無他,家裡頭,沒一個是清靜的。就林思澤還算沉穩,不多事。

兩人性子有點像,感覺還挺合得來。

林思澤也是這樣想的,現在這個大娘可比他的親娘要看著舒服多了。

“是,你有人?”

“有一個。大娘若信我,我就幫你把機子給他們送去吧。”

江入年頷首,“好,那謝謝你了。”

沒有多餘的話,亦沒有多餘的感情,林思澤喜歡這種交流方式。

就這樣,他把機子搬去了梁餘慶家。梁家也住在縣裡,有個極大的油坊。

梁餘慶很驕傲地跟爹娘介紹林思澤,“哎呀,你們就試試吧,不行再說嘛。我這位同學可厲害著呢,他是本次縣試案首!”

這句話真的比什麼都厲害,油坊的人都是些大字不識幾個的文盲,看到縣案首,就跟見了大官似的。那梁餘慶的爹娘等人就想給林思澤行禮。

林思澤哪裡肯受,忙道:“你們太客氣了,試試這機子吧,看看能不能幫你們節約的榨油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