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枚通體圓潤的羊脂玉,但閬默能看出來,這不是他原本的那枚。
原本,閬默有一枚玉佩,也是羊脂玉質。在兩年前,他就送給了輕穗,要她替他好好保管,告訴她此玉佩事關重大。
後來,閬默以為輕穗早已將玉佩獻給彆人。
這才判她背主求榮。
如今輕穗已死,她用自己的生命證明自己的清白。
閬默不敢相信,傻在那裡。待他回過神來,便一路奔到輕穗陵墓前跪下,瘋了一般地開始挖她的墳。
一刨一刨的土被刨至身後,閬默滿身是土,臉上頭上全是,但遮不住他著急的神色,他急的要瘋了!
當他把輕穗的屍身刨出來,隻見那枚玉佩還攥在她手中,隻是肉已經腐爛掉大半了。
輕穗已經看不出麵目,他想,輕穗一定是怨他的,怨他沒有查明真相,怨他不問是非黑白便給她定了罪。
他突然想起,從前輕穗說,“我當然信你。相信。”
相信。嗬,可他沒信她。
閬默看著那枚玉佩,心中隻覺慟動,發狠道,“都是你!因為你我失去了她!”用力一摔,可惜地上全是土,那玉也紋絲不動,毫無破裂痕跡。
真是玉的錯麼?難道不是人心?
從前所謂信任,是否真的信任不得而知。
寒風吹起,卷起地上的塵土在空中摩擦,也帶動了淒涼。
輕穗墳頭長草,小小的,青青的,冒著嚴寒而生。
閬默看見那草也在風裡搖晃,好似在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