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眼睛瞪起，“朕不吃人！”

嬿婉又往前挪了兩步，卻被弘曆一把握住了手腕子。

弘曆原本是想拉這個丫頭一個趔趄的，待握住了那隻皓腕，卻舍不得了，她是宮女，手不如妃嬪那般細嫩，有些粗糙，握在手心裡小小的一隻，叫人憐惜，他著魔了似的、緩緩的撫摸著這隻手，不想撒開。

這是哪出阿？嬿婉心裡叫苦，抽回手，準敢啊？可是這麼握著，實在叫人難堪，她小聲道：“萬歲爺想要握著什麼，奴才去拿那蠟油佛手凍去…

弘曆如夢初醒，鬆開了手，不自然地偏過頭去，“朕.朕隻是擔心你手上有灰，落到聯的茶杯裡，還挺乾淨的。”

嬿婉啊了一聲，“萬歲爺覺得乾淨就好，那奴才先退下了。”

皇帝不放人走，讓人在旁邊侍讀，案台上擺著的就是大臣們上奏嫁和敬公主的奏折。

“你覺得璟瑟和姮緹誰和親最好？”

嬿婉道：“國家大事奴婢不敢妄言。”

“朕今日準你暢所欲言，你說吧！”

姮緹就是柔淑長公主是太後的二女兒也是和親的端淑長公主的妹妹，從小養在莊親王府裡，太後雖然少見她，但對她十分關愛。

皇後以為恒媞正值芳齡，最宜出嫁，璟瑟還小不宜遠嫁。其實皇上與皇後想的一樣，隻是朝中大臣極力反對將恒媞公主遠嫁，理由是端淑長公主已經遠嫁，恒媞公主若再遠嫁，太後會老懷傷心。

張廷玉認為讓恒媞嫁蒙古不妥，端淑長公主嫁到了驍勇善戰的準葛爾部，恒媞長公主若再嫁到尊貴富庶的科爾沁部，那蒙古宗親的兩大部落就都成了太後的女婿，這樣太後在前朝後宮的力量就更增添助益了。張廷玉認為大臣們讓和敬公主遠嫁，未必都是替太後說話，也是為皇上的江山著想。

皇上有些動搖。

“奴婢以為柔淑長公主養在深閨未必見過蒙古人，加上蒙古人驍勇善戰，奴婢怕長公主受不了。和敬公主是皇上和皇後唯一嫡出的女兒，論身份天底下也隻有尊貴富庶的科爾沁部的親王才能配得上公主，隻是這樣皇後怕是傷心過度。所以奴婢沒法抉擇。”嬿婉道。

弘曆沒言聲，臉上的表情一鬆，傷懷道，“朕又何曾不知，璟瑟是掌上明珠，要遠嫁彆說皇後，朕都有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