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時間,皇帝忍不住往永壽宮走了一趟,到門口猶豫著該不該進去,讓服侍的一杆奴才都驚得瞪大了雙眼,他們印象中的皇帝是英明神武,殺伐果決,竟然在貴妃那兒猶豫了。
進忠給皇帝打著傘,“皇上,春蟬姑娘之前來養心殿稟過,貴妃心神不寧想讓皇上去瞧瞧,當時皇上正與兆惠大人議事,後來奴才便忘記稟了,現在皇上來了永壽宮不妨去看看貴妃,畢竟娘娘懷有龍嗣。”
皇帝剜了進忠一眼,“蠢奴才,貴妃有恙不早說?貴妃要有閃失拿你是問。”說完快步進了永壽宮。
隻留進忠在後麵苦著臉,兩個人鬨著彆扭要奴才們調節,反而怪罪他,這是哪跟哪啊!
正殿內靜悄悄的,皇帝也不由放輕腳步進去,宮女們端著膳食的碗盤鞋底貼地沒發出一絲聲響,進忠拉住春蟬問道,“怎麼回事啊?貴妃怎麼不出來接駕。”
春蟬行了禮,“我們主兒害喜的厲害什麼都吃不下,剛在軟榻上歇下。”
皇帝聞言皺眉,“這麼嚴重可宣了太醫?”
“宣了,還是婦科聖手孫太醫,什麼都看不出來,開了藥主兒又不喝,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皇帝苦笑著:“她這是拿著自己身子跟朕置氣呢。”
宮女端來一盞羹湯,春蟬:“皇上,請用桃膠紫薯羹。”
“是貴妃吩咐你們備下的?”皇帝奇道。
“貴妃知道皇上不耐熱,每到夏季嘴角便會起皮,每日都會讓小廚房備上一盞去火的羹湯。” 春蟬神情正經,認真地說,“主兒知道皇上不愛苦味,特意在裡麵加了牛奶。”
皇帝舀起一勺吃進去,半晌道,“朕去看看貴妃。”
軟榻上的女子安眠,綿長的呼吸,麵容舒展,皇帝的手捧著她的臉頰,那一如既往細嫩柔軟的肌膚,會讓他覺得安心,他輕聲道:“琬琬彆離開朕。”
從前他年輕肆意揮霍青春現在他五十多歲了,她比他小十六歲,一種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傷感發自皇帝內心,因為他想與嬿琬共度餘生,白頭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