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芙芷緩緩斟了一杯茶,動作輕緩而柔婉,“蒙皇後娘娘素日教導,奴婢這烹茶的手藝已然精進不少,請娘娘品茶。”
皇後接過,嫋嫋茶香盈盈於鼻尖,她輕啜一口,“難得,”雖誇獎了一句,但眼中的歡喜卻並未落於眼底,“本宮記得你阿瑪是內務府總管大臣,掌管各宮用度供奉之事。”2
汪芙芷頷首,“娘娘果然敏慧,奴才阿瑪如今確實在內務府任職。”
皇後低聲道:“貴妃是下三旗被抬旗上來的人,不過是靠著運氣得到了皇上的一朝青睞,芙芷你被你阿瑪送進宮服飾皇上,卻被耽擱在慈寧宮,可憐你一直沒被皇上臨幸。”1
汪芙芷垂首,眼裡滿是不甘,“皇後娘娘母儀天下,臣妾不過蒲柳之姿。那貴妃,不過小門小戶,素日裡言行舉止淺薄輕浮,奴婢不知自己何處輸她!”
皇後婉媚一笑,臉上滿是鄙薄,“貴妃勝在能生,你經本宮調教也不差她絲毫,現在她有孕,你正可以上位。”
汪芙芷眼睛一亮,“願憑娘娘差遣!”
皇後招了招手,在汪芙芷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汪芙芷連連頷首,自然明白該如何做。
當日嬿琬從慈寧宮離開,有一個紫衣身影從門縫中窺探她一閃而過,嬿琬當時不做聲因為在慈寧宮她不能拿人,命王蟾在暗處瞧瞧留意著,才不過幾天便打探出來了。
王蟾進來的時候,宮女正在往嬿琬頭上抹桂花味的頭油,“主兒,奴才打聽到了,那個宮女叫汪芙芷是鑽空子進宮的,她行事謹慎,奴才在她這幾日一直出入翊坤宮才抓到了她的老鼠尾巴。”
“汪芙芷一直在慈寧宮做事,她的阿瑪送她進宮就是讓她當嬪妃,奴才還打聽到皇後想用這個宮女分娘娘的寵。”
瀾翠在邊上坐著針線活,聞言諷刺道:“一個宮女還想來分我們主兒的寵,憑她也配?”
“奴才也是這麼想的。”王蟾道,“但是奴才發現她……”
“有什麼便說吧,本宮就當聽個笑話。”嬿琬道。
“汪芙芷相貌和舉止都像極了娘娘,她走在路上奴才還以為她是娘娘,差一點認錯了。”
“竟然這麼相似!”瀾翠驚訝不已。“說她沒有人調教過,狗都不信!”
嬿琬搖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皇後也算窮途末路了,想扳倒本宮用了這麼個下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