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二年,臨危受命、已然四十七歲的傅恒再次出征,前一夜,泰安帝留傅恒在皇宮休息,麵前的這個成熟穩重、榮辱不驚的人是泰安老師,亦師亦友,明日就要披甲上戰場。
他的皇額娘勸過很多次,大清將領很多,誰去都行,忠勇公此行凶多吉少。
他又何嘗不知?這次是忠勇公自己請命前去雲南。
我胃部還有灼燒感,我喝酒多半是宴席上,隻喝半醉,酒過半巡,近臣親王走被扶下去醒酒,泰安神誌已經有些不清,房內熱情高漲敬酒的激情散去,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對著坐在右下角的我敬酒,“大舅舅,朕敬你你一杯。”
一連敬了三杯白酒,泰安的醉酒反應很大,他坐在禦座上,胡亂的說話。
“大舅舅,緬甸就拜托你了……”
泰安的眼睛此時迷離飄渺,似一潭深不可見的泉水,讓人看不透,褪去了原先沉穩冷靜的氣質,反倒加上了些孩子氣。
“他們都說朕心狠…借著緬軍除掉大舅舅…還有人說是朕挑唆的緬軍…嗬…。”又一杯酒入肚,泰安踉蹌著站起身,“我不過就是開了海禁,在那些讀書人眼裡我就是暴君,是秦始皇、隋煬帝…嗬,大舅舅你聽聽,這多好笑。”
閉關鎖國是祖宗先輩定下的規矩,泰安剛上任就想衝破祖製,很難。早在泰安還是十一阿哥的時候就跟我提過這個問題,這件事實行起來很難,勸住他再等等。倘若十五阿哥永琰繼承大統,大清隻能守成,不能再向前走。
泰安的舉動惹來了多少麻煩,我這個做他老師的比誰都清楚,他喝的越來越多,走路搖搖晃晃,我上去扶著他回到禦座上。
“老師,連皇額娘都懷疑我要對你下殺手,我已經好久沒去請安了,我不敢,我怕她會失望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