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十年二月，貴妃高晞月忽然重病。

先前幾日忽然開始嗜睡，這幾日卻每天隻醒幾個小時。茉心慌了神，這才求到養心殿。

溫澤站在那裡看著溯沂檢查，卻查不出病症。他召了太醫院所有當值太醫，卻都說不出什麼原因。

這時高晞月醒了過來，迷迷糊糊叫了聲“皇上”，

溫澤聽見，擺手叫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自己走過去握住了高晞月的手。

“朕在，”

“皇上，臣妾怕是不行了。”

“莫要瞎說，永珩還等著你陪他放風箏呢！”

“皇上，臣妾若是去了，能不能讓嫻妃養永珩，阿瑪本就顯眼，若是養在養心殿，怕是會有人起了彆的心思。”

“晞月，朕……”

“皇上，你寵愛臣妾，臣妾都知道，隻是臣妾福薄，能生下永珩便已經是大幸，如今……”

“莫要胡說！朕會派人全國尋醫。”

“皇上，臣妾走了，你會難過嗎？”

“自然是會的，朕會難過，會傷心很久……但是朕絕不會因為骨肉至親，放棄天下大義，壞了君王之道。”溫澤沒有說謊。1

高晞月聞言笑了幾聲，“皇上沒有騙臣妾，如此，如此便好，臣妾便心滿意足了。”

兩人絮絮叨叨，高晞月迷迷糊糊一句話翻來覆去說好多遍，溫澤也不嫌煩，一句一句應著。

溫澤出來的時候隻有琅嬅在這裡，看見溫澤微微有些紅的眼睛，琅嬅也沒說話，隻是拉住了溫澤伸向自己的手。

長春宮。殿中隻有帝後二人。

溫澤側枕在琅嬅的腿上，琅嬅幫他按著頭。

“貴妃也不知是怎麼了，朕著人全國尋醫，你日後也彆勞累了，宮務分給嫻妃和純妃一些也可。”溫澤一改往日，像是被高晞月傳染了，也絮絮叨叨。

琅嬅越聽越難過，“皇上是真龍天子，毒邪不侵，定會……”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