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叫!你告訴他,今天等不到他,我就……我就!”郡主環視周圍,卻沒有可以威脅的各種好摔瓷器,氣的指著簡白荷:“他不來,我就掐死簡白荷!”
丫頭:“!”
簡白荷:“!!”
丫頭拋下茶碗,驚恐地跑去報信了。
簡白荷和郡主大眼瞪小眼片刻,繼續低下頭剝果子吃,她雖然不知道郡主那麼堅持叫孫將軍過來乾嘛,但應該,沒什麼好事。
孫敘不來,無非是和郡主無話可說,陌生的很,約在茶樓不合適。
簡白荷將剝掉的殼攏在一起,細細將果肉的膜都去掉,小心翼翼揭開後,膜居然還是比較完整的。看的郡主心裡發寒。
她忍不住說,“你就這麼吃東西,不覺得費事?”
簡白荷:“不覺得。”
郡主忽然想到了什麼,怔怔望著簡白荷的手,“我聽聞你出門進門都要邁左腳,你總不會天天都這樣吧?就不會有一次忘記嗎?”
簡白荷:“當然不會忘,這很重要。”
“這有什麼重要的,不過是左腳右腳而已,我看你也不是左撇子啊。”
簡白荷堅持說:“我必須左腳,不然會倒黴。”
不是左腳出門會倒黴?郡主半點不相信,何況她進門時候就是右腳,今天倒黴的不是她,隻會是孫敘。想想孫敘娶了簡白荷後,就天天要卡著左腳進門,郡主心裡高興啊。
孫敘更是有一個討人厭的母親,以後說不定就成了簡白荷的娘,想想就高興啊。
簡白荷看見郡主一會怒一會笑的,心裡微妙,細說的話就是害怕,怎麼看現在的郡主都不太像正常人的樣子。
“要不郡主在這裡等著孫將軍,我也該走了。”
“不行,你們倆我都要見,”
終於,聽見外麵傳來沉穩的腳步聲,是孫敘從容站在門外,兩隻修長的手指挨著,輕輕抵開了門。鬢若刀裁,眉如墨畫,俊美的臉龐上,透著棱角分明的冷銳。
門一開,先是看見了郡主,孫敘目光平靜的掃過去,再往旁邊看,一個身著淺綠色衣裙,膚白勝雪的姑娘驚訝地正把目光投在他臉上。
孫敘猛然覺得這門燙手了起來,雙腳也釘在了門檻外。
他尚且沒來得及看清楚她的麵貌,目光先一步縮了回來,像是看她就會被灼傷。
她是……她是簡白荷吧?
這出場好像不太對,孫敘覺得自己成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導致裡麵的兩個姑娘都在用怪異的眼神打量他。
現在走還來不來得及?
孫敘板著臉,硬生生道:“救火隻是舉手之勞,郡主不必搞出這種陣勢,我還有事,不奉陪了。”
……
簡白荷再次遇見孫敘將軍,他好像是繃緊的弓,站著的時候腰板挺的筆直,手垂於腿側虛握。說話做事都很快,雷厲風行,隻扔下一句話就要走。
看著拒人千裡,他漆黑的眼眸也不對著人,反而是側著看著外麵。
簡白荷不免想,他和郡主應該要針尖對麥芒了。
萬萬沒想到,剛才還死死按著不讓人走的郡主,這會表現的十分樂意,還大度說道:“好,簡白荷也一起走吧,我剛聽她說,她對孫將軍的勇猛很敬佩呢。”
簡白荷手裡的果子差點掉了。
孫敘:“……”
孫敘冷冷地對著郡主:“你不要再這裡造謠,我不知道你懷的什麼心思,再有下次,我會轉達你母親。”
而簡白荷被點到名字,也不好一直沉默,便站出來同孫敘說話,“我家惹出來的事情,讓將軍煩心了,結果您完全不計較,其實我心裡一直愧疚著。”
孫敘乍一聽見她的聲音,腦子裡的弦又繃緊了,他的麵孔柔和下來,堪稱溫柔地道:“不礙事,區區流言蜚語,我平時都沒有時間聽那些。”
那邊,郡主詫異看著簡白荷和孫敘,不禁對著孫敘陰陽怪氣,“孫將軍還有兩副麵孔呢?怎麼,是看不慣我?”
孫敘剛說完就後悔了,不再說話了,郡主的話傳進他耳朵裡,他也裝作沒有聽見。
簡白荷向郡主告辭,“我先走了。”
郡主眼睛一轉,對著丫頭說:“快去看看簡白荷的馬車還在不在了。”
丫頭噠噠噠的跑出去,不一會噠噠噠跑回來,“郡主,不在了,奇怪,剛才明明還在的。”
簡白荷覺得怎麼會,推開窗子往外一張望,居然真不在了,這是怎麼回事?
郡主也站在一起往下看,“哎呀,真是奇怪啊,你回去一定要狠狠責罰趕車的人,那個……孫將軍你送簡白荷回去吧。”
孫敘擰著眉頭,看樣子有點為難。
簡白荷拒絕了,她是不好意思再麻煩孫敘了。
郡主為了今天已經苦思冥想了好幾個晚上,現在孫將軍不願意送簡白荷,簡白荷也表現的對孫將軍太過客氣,這樣還怎麼完成她的心願,讓簡白荷嫁給孫敘,而不是成為自己的表嫂!
孫敘抿嘴,不知道是什麼滋味,轉身離開了。
又隻剩下簡白荷和郡主在茶樓裡,孫敘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簡白荷也準備下樓,客套了一句:“郡主,下次再會。”
郡主可有可無的點點頭,喃喃道:“好,下次也可以,功夫不負苦心人。”
簡白荷尚未離開,站在樓梯上,遠遠看見孫敘將軍的背影,他正安撫他的棕色烈馬,原來他是騎馬來的,自然不好送簡白荷。
這時候又聽見身後傳來響聲,簡白荷回頭看看,郡主正在和她的丫頭竊竊私語。聲音太小聽不清楚,簡白荷下了樓,讓這些聲音徹底關在房間內。
“什麼?孫將軍真有個什麼青梅竹馬,她要回來了,這時候回來要乾什麼!”
“啥?後天差不多就到了,不行,你找幾個人去,讓她過不來。”
“你覺得孫將軍對簡白荷有意思沒有……不過簡白荷好像對孫將軍沒什麼意思,其實簡白荷這邊不重要,我準備讓皇帝舅舅給她們賜婚,隻要孫將軍答應就行了,簡家沒什麼話語權,是不可能抗旨的。”
“是吧,我也覺得孫將軍太不識好歹,但要是婚事成了,以後就有他哭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