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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段時間的航行後,我們的隊伍擴大到十一人,可以算作一個頗具規模的海賊團。

我們已經習慣上一秒還是炎炎夏日,晴朗得萬裡無雲,下一秒就烏雲密布,海浪滔天,或是冰雹如雨砸下的鬼天氣。

也習慣這裡的島嶼被分為春夏秋冬,四種穩定的氣候類型島。

比如,上一座島是四季常綠的春島,下一座島就是萬裡白霜的冬島。

而變化多端的天氣如果突然變得穩定下來,那往往是接近一座島嶼的標誌。

這天,我們剛結束應對一場暴雨的作戰,十分輕鬆。

新加入的雙胞胎巴利和賽巴,一手提桶,一手提拖把,從船艙走出來。

他們兩個穿著風格截然不同。

賽巴喜歡穿黑色的衣服,走酷帥的牛仔風。巴利則是穿著像裙子似的白色寬鬆長袖,圍著同色的三角巾,黑白橫條紋的闊腿褲,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但他們都戴帽子。

或者說,我們黑桃海賊團的人都喜歡頭上戴點什麼,除了丟斯。

他被我們孤立了。

他自己也知道,最近正琢磨著要不要買一頂帽子。

賽巴和巴利都長得十分高,但不健壯,看起來有些瘦弱,卻是以艾斯為首的武鬥派成員。

路過我時,巴利瞥了眼走在身旁的賽巴,悄悄放慢步子,彎腰正準備說什麼,就聽賽巴頭也不回地喊道:“巴利!”

巴利撇撇嘴,不甘地看了對方一眼,直起身走過去。

不用說,我也知道。

巴利喜歡吃辣的,但最近在戰鬥時受了傷,丟斯不讓他吃,還叫賽巴監督他。

我算了下時間,好像也到解禁的時候,索性滿足他吧。

這樣想著,我抬手比了個ok的手勢。巴利看到了,差點直接跳起來歡呼。還好被賽巴及時按住,不然他手裡的那桶水就要全灑了。

這大概就是雙子的默契吧。

瞭望台上,費納莫雷探出半個身子,朝著我們喊道:“大家,前方有新的島嶼出現,可以做好上島準備了!”

費納莫雷比賽巴和巴利要早一點加入我們,是一個夢想成為戰士的矮人族。

他善使比自己高至少一點五倍的,類似於青龍偃月刀的長柄武器,自然也是武鬥派的成員。

當然,他頭上也圍著一圈白布,像阿裡巴巴那樣。

除此之外,還有三位同時加入我們的劍士。

類似於修士打扮的空海,戴帽子;時常被長風衣絆倒卻依然不肯換衣服的康內利亞,戴包頭麵具,露半張臉;個子矮小,有點胖的基梅爾,頭頂鐵桶帽。

他們也是武鬥派。

說真的,目前船上隻有米哈爾和丟斯兩個智力擔當,而我自然也是武鬥派,且是主力之一。

不是自吹的!

順帶一提,我把那個壓箱底的帽子翻出來了。

怎麼說呢,要不還是買一個帽子吧丟斯,不然怪不合群的。

139.

慣例的找個偏僻的位置停靠,米哈爾和邦西守船,剩下的人跟在艾斯身後,浩浩蕩蕩往島的深處走。

我跟在後麵,忽然有種我們是要去哪砸場子的感覺,這氣勢……就挺符合不法分子身份的,普通人見了都得躲起來。

穿過樹林,來到鎮上。

不知道是我們今天的氣勢實在太強,還是什麼的,鎮上所有房屋都門窗緊閉,寬敞的街道不見一個人影。

艾斯撓撓頭,隨便敲了一扇門,無人應答。他又敲了兩下,門吱呀一聲開了,卻從中丟出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像水杯、木凳等等,伴隨刺耳的驚叫聲。

“喂,等等,我們隻是——”

艾斯的話被驚叫聲打斷,我換了個方向,才看見那扇門裡縮著一個婦女,一臉驚恐,抱著空蕩蕩的屋內僅剩的,她扔不動的大桌子。

“不要過來!不要抓我!求求了!”

她可能是用最後的勇氣丟出了那些東西,卻發現仍然趕不走我們,才破了膽,縮在角落胡言亂語著,哭得看不清長什麼模樣。

她的哭叫實在淒慘,搞得他們一群粗手粗腳的男人特彆慌亂——我當然不算在其中。

笑死,我連安慰怎麼寫的都不知道。散兵和阿帽甚至還嫌她吵,讓我走遠點。

我站在門外,看著他們圍著那名婦女,吞吞吐吐,抓耳撓腮。想要安慰,卻憋不出話來,磕磕巴巴半天,不知是誰凶巴巴吼了一句。

“彆哭了!再哭我們就……”

婦女嘎的一聲止住哭泣,淚汪汪盯著我們,我們齊刷刷轉頭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

“就、就就——”基梅爾憋得臉頰通紅,眼珠子都轉成了線圈,可以看出來,他的CPU即將燒壞,“就把你吃了!”

說完,他啪地雙手捂嘴,一臉驚恐,視線在我們身上轉來轉去,求救一般,表現得比那名婦女還要慌張。

我們也瞪大眼,整個懵了。

一片寂靜中,巴利傻乎乎來一句:“人肉似乎不好吃吧?”

“你在想什麼?”賽巴翻了個白眼,“當然不好吃。”

我不禁發問:“你們說的怎麼像吃過一樣?”

婦女可能是受驚導致腦袋處理信息能力不行,隻聽到了關鍵的幾個字,比如“吃過”二字。

於是,她嗷的一聲又嚎起來了。

這下,其他縮在房屋裡的人終於坐不住了,抄起家夥衝出門,圍在我們身邊,一個個神色凶惡。

“人販子!你們想對安莉做什麼!?”

“滾出去!”

“就是!快滾!”

“這裡不歡迎外來者!快走!”

“滾啊!你們這群偷獵者!”

我們雖然是海賊,不法分子中的不法分子,但也是講理的。在沒有侵犯我們的利益,侮辱我們的同伴前,我們不會隨隨便便對平民動手。

於是,在他們浪潮般一波接一波的驅趕聲中,我們甚至連問題都提不出,隻能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不同來時的熱烈討論,我們心中都有種鬱悶和憋屈感,走得十分安靜,以至於捕捉到一絲微弱的、不尋常的喘息聲。

我們對視一眼,默契地循著聲音走去,撥開擋路的高大灌木叢,還沒看清眼前的場景,就聽那虛弱的聲音變得激烈凶狠。

“嘎嚕嚕嚕嚕嚕——”

我踮著腳,視線越過前方擋著我的人的肩膀,看見那個發出凶惡警告的野獸。

“這是……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