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販子的事情早就已經在揚州城內鬨得沸沸揚揚的了,隻是像黛玉這些大宅子裡的人不知道而已。
當天晚上,施平安去那小院子找黛玉沒找到,在知道黛玉已經平安回府後,轉背就領著揚州知府告破了近日來弄得揚州百姓人心惶惶的少男少女丟失案。
而此時,答應了紫鵑要早些時候回府的賈璉正在瘦西湖遊船上玩得開心。
“璉二爺,咱們這些個丫頭那可都是從小養到大的,瞧這水靈靈的,保準啊,你喜歡。”
賈璉勾著唇,冷笑道:“二爺我瞧著也就那樣吧,跟我家裡那些小丫頭也差不了多少。”
“喲,那是,賈府裡的姑娘們那自然是個個都好,但未必個個都比咱們這兒姑娘會啊。”
老鴇說著揮了一下帕子,那帕子上的香味暈得賈璉有些目眩神迷。
他當知這其中門道,但隻要不太過分,這東西那就是助興的,賈璉根本不放在心上。
隻聽那老鴇又道:“二爺若是不喜歡這些姑娘們,那咱們這兒還有些哥兒,不知二爺可感興趣。”
“實在不行啊,二爺您左擁右抱,一邊兒一個也沒人敢說您什麼不是?”
賈璉微一挑眉,心道反正都要回京了,好好地爽一把倒也未嘗不可。
“罷了,這大過年的,那邊給他們點賞錢,幫我挑兩個好的,若真好少不了你的,其他的就下去吧,吵。”
“誒,好叻好叻,您請好吧,一會兒就給您送來。”
賈璉不耐煩地擺擺手。
這花船上的味道早已縈繞在了他的周身,那身體裡的躁動也湧了上來,又飲了兩杯熱酒,這時還真有些想那滋味。
老鴇那行事也是快的,沒一會兒就有一個姑娘和一個小倌邁著小步子朝他走了過來。
賈璉衝那老鴇揚了揚眉,老鴇會意忙關上門退下去了。
偌大的船艙內就隻剩下了賈璉和那兩人。
這時賈璉也不急了,盯著兩人看了一會兒,說:“過來坐。”
兩人埋著頭小小心心地踱步到了賈璉身旁坐下。
賈璉湊到兩人身上聞了聞,味道倒是比這畫舫中的味道好聞得多。
他看向那小倌,說:“你給我捏捏肩。”
“是。”小倌低眉順目,那乖巧樣子又讓賈璉覺得燥熱了幾分,可他依舊沒急,隻是一手撐在矮幾上,背對著那小倌而看向了那小丫頭。
“你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小丫頭慢慢抬頭。
賈璉像是不耐煩了似的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將人的臉強行露了出來。
鵝蛋臉、柳葉眉整個人的樣子比之剛才看到的那一堆好了不少,讓賈璉微微有些驚訝,暗道這揚州果然是溫柔鄉。
可瞧著這兩個什麼也不懂的樣子,他覺得累,卻又覺得有意思。
“二爺問你話,你好好回答,回答得好了,二爺為你贖身。”
那丫頭一怔,再抬頭時眼中已經蓄滿了淚水。
“你在此處,你媽媽教了你些什麼?”
小姑娘終於開口,說:“教了......教了一些詩詞歌賦,還教了琵琶和古琴,還......還教了下棋......”
賈璉聽得皺起眉頭來,“我說的是床上的功夫,沒教你怎麼伺候爺?”
小姑娘刷地臉紅了,頭埋得比方才更低了,“教......教了。”
“那還不快點。”
話剛一說完,眼淚就從那姑娘的臉上滑落下去,賈璉卻恍若未覺,看著對方細嫩的手往自己的腰上伸來,那動作小心翼翼,攪得賈璉心都癢了起來。
不多時,他整個人都像是飄在了雲裡,怪道那不懂的才是最懂的。
可是還沒真正做什麼,外麵突然傳來吵嚷聲,賈璉皺著眉懶得搭理。
然而像是專門跟他過不去似的,沒一會兒門口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開門開門,快開門!”
那聲音不像是船上的人。
賈璉煩躁起來,將人掀開腰帶一緊,起身一副要跟人算賬的架勢。
誰知打開門卻見門外一大堆官兵衝了進來。
“乾什麼呢。”
賈璉沒怎麼見過這場麵,在想清楚自己確實沒犯什麼事之後火蹭地冒了起來。
誰知對方根本不搭理他,而是直接走到了那一男一女的麵前拿了畫像比對,“大人,這兩個都是。”
為首官兵聞言怒喝一聲,“都帶走!”
賈璉突然被抓住連忙掙紮,“你哪來的?報上名來,知道我是誰嗎?”
“當然知道,拐賣幼童,按照本朝律法,你可知按律當斬頭?”
“放屁!二爺我喝個花酒而已,我還拐賣幼童了,我可是賈家的人,你仔細掂量掂量!”
那人聞言臉色變了變,旁邊的人小聲問道:“大人,賈家的,咱們惹不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