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是怎麼出宮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當時的情況實在是太混亂,以至於出宮時,黛玉還恍恍惚惚的。
她不想走,她想去看看玄燁,但是,宮中豈是她想留下就能留下來的。
最後還是被雲兒給拖著出了宮。
“姑娘,您怎麼了?沒事吧,你臉色好差呀?”雲兒才剛問完就聽到有人喊了一聲,“林姑娘。”
“林姑娘,你這是怎麼了?剛才到底發生了何事?我看你怎麼往太子宮中走啊?”嚴夫人有些著急的樣子,但還是注意著四周的情況。
黛玉強行壓下自己心中的恐慌,衝著嚴夫人微微頷首說道:“方才人太多了,便一時昏了頭,讓夫人見笑了。”
嚴夫人點頭,心說她一個小姑娘大概是沒有見過這麼大場麵,緊張,也是應當的,忙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說道:“沒事沒事,賈家的人在後頭呢,你要同他們打聲招呼嗎?若是乏了,咱們就快先走吧,我送你回去。”
黛玉抬頭看她一眼,對她的細心感到暖心,抿唇嗯了一聲,說:“那便謝過楊夫人了。”
她現在可沒什麼心思去應付賈家的人,所以,立刻跟著一同上了馬車。
上到馬車,黛玉的心情也緩過來了些。
“你說這事兒鬨的,好好的一個中秋宴搞成了這樣。不過啊,這也正常。”
“正常?”黛玉心中一凜,直接問道,“正常何意?”
“害。” 嚴夫人笑道,“你還不知道吧?在這宮裡邊兒,哪回辦宴不出點事兒啊,說不定今日之事還是人為呢?”
說著她露出擔心之色,“我剛才聽說是你救了太子殿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黛玉也不知道啊,他根本不知道那個小太監為何要大叫說是感謝她救了太子殿下,她根本連碰都沒碰太子殿下,難不成是說的玄葉。
可這時嚴夫人一直盯著自己,黛玉隻能說道:“沒有,我什麼也沒做。許是他們看錯了吧。”
嚴夫人麵露疑惑,“聽錯了嗎?……左右你小心些吧,這宮裡的事兒沾上了就沒幾件好的。”說完她看著黛玉欲言又止。
“不過,我瞧著林姑娘這是已然沾上了吧?不若林姑娘先裝病一段日子吧。你不知道,他們這些人心眼子一個比一個多,說不定,你就成了他們的刀呢。”
她越是這麼說,黛玉心中就越是不安,她是刀,那玄葉是什麼?
或許,她和玄葉還真就被利用了。
可是如今自己出來了,那玄葉呢?他在宮裡會不會有危險?
“嚴夫人,我方才瞧見太子殿下身子仿佛不大好的樣子,他那是什麼病?”黛玉假裝不懂事地多嘴。
所幸嚴夫人是個很隨意的人,她小聲說道:“這事兒咱不好到處去說,我私底下跟你說說就是了。”
原來,太子殿下是當今皇上與先皇後的長子,名叫水賢。
說來也怪,這水賢從小聰慧,招皇上喜歡,可是,自打皇後去世後,他的身子便每況愈下,如今,更是行將就木了。
“他呀,大概是不行了,朝中早有人上奏提議重立太子,但是皇上並未應允,近來卻是鬆口了呢。”
“隻是現如今宮中,也就三皇子和五皇子有太子之資。”
“要說這兩位皇子,那可真是才貌雙全。”
“而且,三皇子還曾經上陣殺敵,立下過赫赫戰功,這些你都不知道吧?”
黛玉恍恍惚惚地搖了搖頭。
她確實從未聽過這些,以往在賈府時他們也不曾了解這些國家大事,即便有機會她也不感興趣,如今聽著便也知其中恐怕不會簡單。
“這五皇子是皇上盛寵的秦貴妃,家中也是世代功勳。所以這兩個皇子就分成了兩派,再加上原太子有一波支持者,朝堂上吵得不可開交。這事情也便就一直沒能定下來。”
“那嚴大人看好誰?”黛玉問。
“他呀,你瞧他那樣子,是個能管這些事兒的人嗎?但不管是誰,肯定就不是太子殿下,因為這個太子殿下,身子實在是太弱了。江山社稷如何能交到這樣的人手中。”嚴夫人一臉唏噓。
“不過這樣的話,我也隻和林姑娘你說兩句,出了這個馬車,咱以後就彆再提了。”
黛玉輕輕點了點頭,“夫人放心,我曉得的。”
“嗯……你也不用太過於擔心了,你既然什麼也沒做,咱們皇上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早點回去好生歇著吧。”
黛玉又謝過,卻也沒了心思跟嚴夫人寒暄。
大抵是猜黛玉累了,嚴夫人一路上也沒再多說,隻是把人送到了林府,便告辭回了。
等黛玉抱著兔子回府,雪雁老早就在門口守著了。
她一看到兔子就樂了,“姑娘,怎麼又帶了隻兔子回來呀。”
黛玉看了懷中的兔子一眼,將她塞給了雪雁,“進去再說。”
小兔子似乎不樂意,使勁蹬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