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該到竄一竄的年齡了。”陳景潤聊起家長裡短,“今年幾年級了?學業還行嗎?”
“過完年就是高三了。”徐聞帶著點微不可察的驕傲道,“我可厲害了!每次都能排在年級前三。”
“好棒!”Alpha不吝嗇讚揚道。
徐聞側身,突然想起來陳伯伯還沒有進來喝一杯茶:“陳伯伯你快進來吧。”
“好。”
“媽媽!”徐聞大聲說道,好像生怕所有人聽不到一點。“來客人了。”
周女士應聲從自己的臥室出來。
“剛下飛機嗎?”
“嗯。”
“景逸呢?”
“正在往這邊趕。”
“留下吃飯嗎?”
“不了,不打擾了。”陳景潤禮貌又不失風度地說。
周女士沒有再開口挽留。
陳景川從頭到尾都很平談,好像早都料到了有這麼一天。
陳景川來的時候是真的什麼都沒有帶。行李箱裡麵除了穿的衣服,真的什麼都沒有了。所以收拾的也快,徐聞花了五分鐘都不到。
徐聞把手裡的行李箱遞給他:“到時候微信上聊。”
“好。”陳景川說,“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嗯,”徐聞頓了一下,“沒了。”
“嗯。”
“那微信上聊。”徐聞又說。
“好。
“拜拜!”徐聞說。
“再見。”
徐聞看著他拉著行李箱出去的時候特彆想跑過去給他一個告彆的擁抱,但是他沒有,隻是目送著他漸行漸遠。
五分鐘後,手機屏幕上彈出一條信息。
[巴甫洛夫的狗]:上車了。
[薛定諤的貓]:好耶!
[巴甫洛夫的狗]:還想再抱抱你。
[薛定諤的貓]:啊 T^T
[巴甫洛夫的狗]:?
[薛定諤的貓]:那明天啊。
[巴甫洛夫的狗]:嗯。
[薛定諤的貓]:好,那路上安全。
[巴甫洛夫的狗]:嗯。
徐聞盯著他的昵稱,聊天界麵反反複複的看,開始陷入了一種短暫的、難以抽離的情緒。
陳景川發完消息後,盯著屏幕上的彈窗,確定沒什麼消息後就關了手機。車一路沒停,住處離市區挺遠的。陳景川有點頭疼。
車窗開的挺大,風一股勁往陳景川身上吹,反而讓他的頭疼減輕了一點了。陳景川閉上眼睡覺,再次睡覺了。
陳景潤把車停好後,景逸已經倚著門口不知道等了多久了。陳景潤從車裡出來,順手關門。剛想叫人的時候,景逸卻繞過他,從另一側把車門打開,從裡麵把兒子從車裡抱出來。
看都沒看陳景潤一眼。陳景潤也不惱,又把兒子的書包、帶的所有東西——行李箱。拉出來全部拎著後又不忘鎖了車門。
這個家一點也不熟悉,找了半天才明白過來,哪裡是房間,哪裡是衛生間。雖然明白過來後,但手足無措地不知道衣服什麼該放在哪裡合適。隻好全部都拿在手裡,傻乎乎的站著。
一個身高一米八七的人了還跟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一樣,找不到東西南北。
“東西拎著不累嗎?”突如其來的聲音響起,但也隻是反問,沒有絲毫要幫忙的意識。
“那我應該放哪裡?”陳景潤追問。
景逸反問他:“你說呢?”
“我不知道。”
“…………”
“對不起。”陳景潤小聲道,“我不會死的。”
“大過年的說什麼死不死的,不吉利的。”景逸看著他的樣子,幾年不見卻一點也不陌生,突然又不埋怨他了,“衣服放左邊第二個房間裡。三個人的分開放。”
“好。”陳景潤說。
第二個房間裡往裡麵走,果然有一個大櫃子,特彆大。一共三個櫃門。陳景潤把陳景川帶的衣服放進去後,裡麵的空間還是特彆大。絲毫沒有一點減少,就算在往裡麵塞幾床被子都不是問題。
三個櫃子,各放了三個人的物品。但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上麵是疊好的整齊衣服,下麵是一個空蕩蕩的行李箱——放便隨時可以一走了之。
時間不便,又來不及收拾出另一個房間。陳景潤和景逸睡一個屋。
兩個人從有了小孩之後一直分房睡,不是感情不合,而是半夜陳景潤突然起夜後,小孩老是哭鬨,最後景逸又睡不著。時間一久,陳景潤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越來越長,兩個人同時待的時光更是越來越少。
陳景潤是那種正常的小麥皮膚。雄性的特征在他身上特彆明顯。
但反現景逸不是。
他天天在辦公室呆著。加上本來皮膚就白嫩,如今皮膚更好了。
……
他的手指不好看,不是又長又細談鋼琴的那款,而是長年累月勞動的又大又粗的手指。那感覺又乾澀又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