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醉了嗎?”徐聞借著昏暗的燈光說。橘色的路燈光打下來的時候給徐聞流暢的臉,渡了一層光,“來走一條直線。”
陳景川正處於易感期,又喝了幾罐啤酒,他一喝酒就上臉,耳朵已經泛紅了。
聽了徐聞的話,陳景川真的聽話地沿著一條線平穩走了幾步。
“哈哈哈。”徐聞跟上他的步伐,“你不會摔嗎?”
“嗯。”陳景川有問必答,“不會。”
徐聞也喝了幾罐,什麼都沒有吃,跟喝水似的,他還是比較能喝的,除了肚子有點漲,想尿尿外,沒有其他副作用。
陳景川走著走著,突然穩穩的停下來了。徐聞也跟著停下來了,疑惑不解地問出來,“怎麼了嘛?”
陳景川握著他的手,聲音跟著低了一度,“這樣就不會摔了。”
“你不是說你不會摔嗎?”徐聞提醒他。
陳景川低頭看路,過了一會兒才回答這個問題,“害怕。”
“害怕?”徐聞問,“你也會害怕摔倒嗎?”
“嗯。”陳景川說,“摔倒很疼。”
“嗯哼,好吧。”徐聞決定不跟酒鬼計較了,“拉著吧。”
陳景川頭暈的厲害,但牽著徐聞的手,也不至於太難受了。
陳景川對自己易感期的忍耐度,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明明自己腦子快撕裂的痛了,可自己竟然被牽著一路過來的時候感覺腦子也沒有多痛了。
兩個人走著一路,回到了家。陳景川先一步進來,徐聞跟在後麵順手關門了。
徐聞開口問他:“要不要煮點醒酒湯啊?”
陳景川道:“你會嗎?”
徐聞實話實說:“不太會。”
陳景川道:“嗯,那不用了。”
徐聞又說:“我可以學。”
陳景川道:“嗯。”
徐聞真的跑去廚房了,陳景川自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反正徐聞沒立馬出來,倒是有點像那麼回事了。
就在陳景川以為他馬上就成功的時候,果不其然,徐聞出來了。
他右手裡拿著水杯,左手食指環勾著不知道在哪裡找到的塑料袋,反正看不清裡麵裝的是什麼。
等走進了,徐聞才問道:“那個……你吃點止痛藥好嗎?”
陳景川輕笑了一下。
在徐聞眼裡怎麼都覺得不對勁。前麵的話又是自己講的,又沒辦法,隻好如實回答:“……我沒敢開燃氣灶。”
這點徐聞沒說錯,你讓他點打火機抽煙說不定連一分鐘都要不了。可偏偏讓他點燃氣,他慫了。這也是他從來不下廚房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而且他總感覺自己隻要點了這個燃氣灶,下一秒廚房會炸!傷到自……傷到陳景川就不好了。
煤氣開了半天,打火機一直在自己的手裡亮著,於是內心的想法戰勝了自己。他“啪”的一聲,把氣關了後,就出來了。
“嗯。”一個字從嘴裡說出來,陳景川怕某人誤會了自己的笑,又加了一句:“沒有怪你的意思。吃藥也行。”
就單純地感覺某人很呆。
徐聞終於鬆弛了,先把杯子往茶幾上一放,後又把袋子裡麵的藥一股腦全倒出來了。翻了一下,找到了。把藥弄開。
藥就攤在徐聞手心,陳景川下意識的緊繃眉頭,從桌子上拿了那杯徐聞端的水後,又處於半靜止的狀態了。
徐聞不解了:“吃啊?”
“哦。”陳景川語氣裡還有一些委屈,“我緩一下。”
徐聞沒聽出來,“那你快點喝。”
陳景川先喝了一口水,沒有咽下去,一直含在嘴裡,又從徐聞手裡拿了一顆藥丸。就往嘴裡放的那個架勢但始終來回回了幾次藥丸始終在手裡。一直沒往嘴裡放。大概幾秒後,咽了口裡的水。咽完後又灌了一口。這個動作又重複了上次,不過比上次快了一點。不過……藥還是在手裡。
第三次灌水的時候,終於往嘴裡放藥丸了。放的有點慢,估計水咽的快、藥丸沒咽下去。
一個藥丸吐出來了。
吐到了地上。陳景川作勢就要去撿起來。估計就是想趁著自己有勇氣的時候咽下去這個藥丸。
徐聞眉頭一皺,大聲的嗬斥他:“扔了!地下臟。”
陳景川停下了動作。把藥丸丟進了垃圾桶裡。
第四次喝水的時候。杯子裡的水已經快見空了。重複了上上上次的動作,藥丸咽下去了。
徐聞剛從他的手裡拿出杯子,打算給他續水的時候。
陳景川“唔”了一聲,慣性的去捂著嘴。
“不許吐!”
陳景川捂著嘴唇,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明白了。下一秒,全部吐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