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泉 張泉(2 / 2)

長壽令 午間明月 5522 字 1個月前

不待穆芊芊多問,憫離早飛離原地直衝巨獸而去。

“收回來吧,我去解決。早不知跑了多久了。”

“……”司月沉默片刻,口中默念,身下青草瘋長迅速包裹住她的身體,不多時在她身體上空聚成一個虛影。

“你……”

虛影晃了晃,許久才穩住身形,而後看向穆芊芊,道:“我會好的,你……”

“閉嘴!”穆芊芊打斷人影的話,指了指壓在司月身上的石塊,道,“憑你這副虛影,還是這半殘的身體?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的性命吧!倘若你沒有靈力……不是修者,早不知何時見閻王了!”

人影一愣,看向躺在地上的身體:四肢被骨節釘在地上,其上有幾塊大石壓住她的身體。

看這情況,應該骨頭都碎了……

穆芊芊早已經搬離了大半,到緊貼著司月身體的幾塊石頭時分外小心起來:她操縱三支羽箭移到石塊下方,圍成三角狀向內收縮直至卡住石頭才穩穩向上抬起來。

司月悶哼一聲,奈何雙手仍舊被石頭壓進泥裡也不由得她動彈,虛影也在她失控的刹那消散。

“忍著點,”穆芊芊皺緊眉,先幫她簡單處理一下傷口,不多時便無奈了,“這血肉模糊的一片……隻能麻煩……”

“推走就是。”

“什麼?”

“直接推走,我能忍住。”

“……”

“快!你知道嗎,那個人,本就是奔著你的學生們去的!”

聞言,穆芊芊眸色一沉,說一句抱歉後咬牙推開了壓在司月身上的石塊石塊,司月隻在喉間發出些許悶響,沾著汙血的額頭青筋凸起。

司月指尖動了動,靈力混入泥中,片刻後點點青綠從泥中冒出來,接著是新生的青草纏上她的四肢,接觸到她傷口時分解成無數的碎片散入其中,摻在血肉中的碎骨被牽引回原處,最後由一道青色符文固定住。

待胸腔處最磨人的傷也恢複了大半,司月大喘一口氣,吐出了堵在喉間的血。

隻見那些紅色液體一點一點滲入青草中。

穆芊芊微微眯起眼。

“還有靈源石嗎?”

穆芊芊收回視線看向司月,沉默地取出幾大袋靈源石丟到她手邊,再看向上方與“巨獸”對戰的憫離,速度越來越慢:

巨獸仍在與憫離對峙,巨獸背上的人則冷眼看著她們,手中的長鞭收縮加固成一把長骨劍,另留下兩節骨節踩在腳下托起他。巨獸口中噴出一團火,憫離偏身躲過,五指化作五枚長針竄向巨獸,那人飛身擋在巨獸身前揮劍擊開長針後也飛向憫離。

“你居然沒死……”

憫離不答,被擊開的長針回到它手中變回五指,待那人的長劍揮來,它右手化作大盾擋住,長劍上的骨節突起自盾牌表麵劃過,勾出一道長而深的溝痕;憫離左手則聚成一隻鉤爪鉤住劍身向旁以帶離骨劍,帶離骨劍的瞬間盾牌收回,取之以小刀刺出;那人另一手擋住憫離的手臂向外推開,同時雙腳相繼踢出,隻一腳落到憫離小腹上,憫離立即伸手抵擋收回所有外武器往後退,隻見右手手臂上留有一道淺淺的紅印。

那人冷笑:“原來如此……是封閉了痛覺麼,同時又增強……”

不待他評價完,憫離又一次出手直衝他命門,它本身脫離本體作一把長劍擋住這人的骨劍,雙劍一觸憫離又立即化作一段長綢帶,沿著劍身纏到那人身上。

穆芊芊收回視線,心中大概有了數,於是看向司月:“必然是有代價的。”

司月輕笑不答,將靈源石收入掌中化作靈力彙入體內,修複的速度更快,憫離的身影也更加靈活。

穆芊芊卻在此時拉住司月。

“做什麼?”

她在司月額頭上畫了一個符文,道:“早走了,彆浪費靈力。還是去找明視她們吧。”

“……”司月再次看向天空上方的巨獸,卻隻見還剩下憫離正對著空氣出招,於是惱怒收回憫離看向穆芊芊,“你怎麼不早說?”

……

明視抹開臉上的血,撐著劍柄的手止不住顫抖。

這麼早就追上來了,司月該不會已經……

她麵色一沉。

那人扯住韁繩,輕蔑一笑:“能撐到現在,到底是有點本事。隻不過,你又還能再撐多久呢?”

“廢話真多!”

明視左手靠近脖子,一道黑色符文顯現出來,她伸指拉開這道黑色符文,接著一封長卷軸顯現出來,隨著明視的動作被丟到地上。

黑色的毛發突破皮膚顯現出來,幾乎占據她大半張臉;束起的兩股長發也變回原形,明視取下彆針,長耳舒展搭在耳邊;雙眼通紅,妖紋自瞳孔延伸到下顎處。

鐘影發出“嗚嗚”的聲音,直到引起了車內阿典的注意,阿典拿出一把小刀架在她脖子上,道:“你想說話嗎?”

她幾乎是熱淚盈眶猛點頭。

阿典又道:“我可以讓你說話,但是你要保證不能大聲嚷嚷,不然會乾擾明視師姐!”

自見到張泉手中的骨鞭,明視似是發了狂,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理智。

鐘影繼續狂點頭。

阿典扯下布團,鐘影立即低聲哀求道:“讓我進去、讓我進車裡。我雖然輸了,可也是一條命,讓我進車裡,我保證安靜不搗亂,我發誓!”

猶豫許久,在看著鐘影淚眼汪汪的樣子,阿典隻好連人帶袋把她拖進車裡。

鐘影鬆了口氣,想到剛才見到的打鬥場景,臉上呈現出劫後餘生的神情,不由得感慨起來:“想不到,這一路真是顛沛流離啊!”

阿典卻抓住門框,一心看著明視的情況。

她記得這個人,就在不久前老師的小冊子上看到過他:

張泉,曾是街上的一個小偷小摸慣了的混混,十年前因無錢財收入聽信他人盜取機密信件並高價售賣給多國,後被捕時又擊殺多名司刑寺人員,最後逃亡北方,至此杳無音信。

隻是,他為何又突然出現了?還出現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