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華手裡拿著一個小簸箕,放的糧食,走出來看見徐玉清手裡的碗,立刻大步走過來,質問道,“你煮什麼了!啊,是不是偷米了!你這賤蹄子,好吃懶做不說還敢偷老娘的米!老娘就說怎麼我的米缸子下去了小半指!”
話音未落,何秀華就快步走到了廚房,像是要抓現行一樣,可是,鍋裡明晃晃小半鍋的紅薯讓她一愣,滿臉懷疑的轉向徐玉清。
“你是不是吃完了。”
徐玉清放好碗,甩了甩手,輕飄飄的說道,“我不乾偷雞摸狗的事,您還是看看自己兒子吧。”
何秀華愣在原地,她自然不會懷疑自己兒子,於是立刻想到了何月珠,好啊,她就知道,就因為昨晚的事,就偷米,哪怕是自己娘家人,偷了她何秀華的米,何秀華也要扒了她一層皮!
“何月珠!給老娘滾出來!”
東麵的房間裡,何月珠睡的可熟,昨夜她氣的半夜也睡不著,最後熬不下去了才閉上了眼睛,這會正是最熟的時候。
“何月珠!!!”砰砰砰,何秀華拍的門震天響,謝老二也被吵醒,他剛睜開眼睛,就聽見娘的聲音,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連忙爬起來,上衣都沒套上,就跑去開了門。
“娘!”
“給老娘滾開,何月珠!你是不是偷了米!我那米缸子足足少了半指,半指啊!一大碗米!是不是你拿的!”何秀華鋪頭蓋臉一頓罵,罵得兩夫妻都懵了,倒是門外看戲的徐玉清,有點樂。
徐玉清昨晚上茅廁的時候,就看見了謝老三鬼鬼祟祟的從何秀華屋子裡出來,這家裡家徒四壁的,手上有點東西一眼就看出來,正應了何秀華的話,不多不少,一碗米。
估計這會還在謝雲禮房間裡。
不過,何秀華的偏心還真是明顯啊,原身的記憶中,謝老二是一個傻大壯的人,曾經人家掉了一條魚,他追了了半裡地,硬是送回去了。回來後被婆婆罵了好大一通。
“媽!!我們二房怎麼你了,昨晚我們兩,一個乾活的,一個肚子裡有的喝米湯就算了!半夜餓的睡不著也就算了,好不容易睡了你上來就是一頓好罵!我何月珠怎麼你們謝家了,怎麼就能受那麼大委屈!”
何月珠醒來的一瞬間懵了,可是她腦子不傻,一聽何秀華的話就知道誰乾的。
大嫂手上有錢,又不知道那米缸子在哪裡,那就隻有這老不死千嬌萬寵的好兒子了!
“我和老二連米缸子在哪兒都不知道,怎麼去偷!”她怒吼道,知道是誰了,她腰杆子也硬了起來。
大不了就回娘家住幾日。
何秀華張開的嘴閉上,是啊,米缸子自己藏進櫃子裡,還上了鎖,這兩日農閒,沒下地,也沒走開這院子,何秀華不是傻的,能把她房間當自己房間走的,隻有小兒子,謝雲禮。
她也不心虛,“給老娘閉嘴,來了謝家,不聽我的給我滾回去!”
說罷,她徑直轉身就走,到了小兒子的房間,用力推開門,果不其然,那桌子上諾大的一個碗,何秀華快步走了過去,可是碗裡早已空空,一粒米都沒有了。
“要死啊!你這黑老鼠,偷東西偷到你老娘身上來了!”何秀華揪著謝雲禮的耳朵,怒氣衝衝。
謝雲禮還在夢周公呢,耳朵的劇痛讓他瞬間就清醒了,他睜開眼睛,聽清了何秀華的話一點緊張都沒有,不耐煩的拍掉何秀華的手,“媽你乾嘛呀!那美語想吃飯了,米不夠了我拿過去點給她不行嗎。”
想吃飯?
何秀華琢磨著這三個字,越琢磨越氣,好啊,想吃飯,老娘都沒飯吃,她就想吃飯了,嫁過來還不得上天啊!
她沒忍,一巴掌扇到謝雲禮的背,“我都沒飯吃,她想吃飯你就給了,還不和我說一聲,我這是娶媳婦還是娶個金缽缽!”
謝雲禮歎了口氣,知道徹底睡不了了,坐了起來,“媽,你不知道,美語說他爸準備給我一個正式工,這可是正式工!以後我就是工人了!這點米算什麼”
“嘶~”何秀華的眼睛一亮,“真的!!”
“那自然,美語親口說的。”謝雲禮驕傲的說道,鎮上的臨時工,他早就不想當了,無時無刻不看人臉色,現在好了,他就快是正式工了!
“好啊!好啊!有出息,米夠不夠!不夠媽在裝點。”
“夠了夠了,留給媽吃,等兒子當了工人,媽以後就享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母子二人展望著未來,突然,謝雲禮看向何秀華,小聲的說道,“媽,你問大哥了嗎,彩禮可要128呢。”
何秀華一僵,她早幾日就打電報過去了,可是那邊說出任務去了,沒個半個月的回不來,著到時候也來不及了,本來說要不婚後再說,可現在一個工人崗位啊,何秀華琢磨著,“媽會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