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澤點了點頭,問出了困惑已久的問題,“據你所說,之前的東全強老實憨厚,也沒有金錢上的需求,可他為什麼要去從事金融行業。”
不是他有職業偏見,國內有名的金融大佬哪個不是老油條,心思活絡的很,分分鐘就是幾個億的項目,性格老實憨厚吃的了這碗飯嗎?
青年歎了口氣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但當年我們一起讀研究生時,東強的夢想還是研發人工智能,後來畢業了他卻沒去科技公司,反而轉頭炒股去了,這事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做金融的壓力都很大吧。”蘇白澤道:“對了,你剛剛說他花錢大手大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錢是不是都用來買了珠寶?”
青年道:“是從三個月前開始,買了什麼我倒不知道,那天我約他出來聚一聚,卻沒見到他人。”
“後來才知道那天他航海出國旅遊去了,之後朋友圈也總是曬一些在高檔場所出行的照片,探員你要知道……那可是有錢人才去的地方。”
“不止。”景隴冷不防出現,拿著一張清單,有些許嫌棄道:“我剛從他櫃子裡搜到的,最近三個月他購入了不少名牌手表,衣服,包包,總金額將近一千萬。”
一千萬?
蘇白澤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
不過景隴突然正經辦事起來,還是挺靠譜的。
景隴看著蘇白澤驚訝的樣子,挑了挑眉,冷哼一聲道:“就這點錢,你都能驚訝成這樣,真是沒見過世麵,想吾平時的吃穿用度,折換成人民幣都比這多至少好幾倍。”
蘇白澤滿頭黑線,心道:“這麼有錢你為什麼還要跟我擠在妖管所的宿舍裡?”
青年看向景隴,眼神裡有些許震驚,但很快又變成了同情,湊到蘇白澤耳邊小聲道:“這位探員看起來修為不低,長相還如此英俊,可惜腦子是個壞的……”
蘇白澤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景隴陰沉著一張臉,眼神有如實質,看的青年瑟瑟發抖,迅速閃到一邊。
“你們背著我偷偷摸摸說什麼呢?!”景隴對著蘇白澤大吼道。
蘇白澤捂住耳朵,他跟景隴相處這兩天,已經弄清了景隴的尿性,於是臉不紅心不跳道:“他剛跟我說你看起來就氣度不凡,竟然還如此富有,這天上地上,再找不到一個比你更高貴更厲害的妖。”
這話景隴很受用,但還是裝模作樣的哼了一聲,不過神色已經緩和,還隱隱透露出一絲得意。
青年見景隴沒在發火,又慢慢走過來,對蘇白澤道:“蘇探員,我懷疑東強是被他同事影響了。”
蘇白澤思索道:“你是覺得他被同事同化了?所以才如此花錢?”
青年皺著眉,有些不悅道:“可不是嗎?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東強公司裡的同事都是滿身名牌,開豪車,住豪宅,還經常暗地裡吐槽東強土裡土氣,東強沒少給我抱怨這事。”
這話並無道理,沒有誰會想被同事排擠。
蘇白澤暗自思考,目前的信息表明,憨厚老實的全東強不知某種原因進入金融行業,一開始勤儉節約,現在又突然揮霍無度。
他猜測或許是因為做金融壓力過大,所以報複性消費,也或許是他想融入同事生活。
“他以前是把錢攢起來?還是說花在彆的方麵。”蘇白澤問道。
青年道:“我想想……哦……我記起來了,東強說他要把這些錢都捐給野生動物保護協會,因為這些年動物生存的環境越來越差了。”
青年越說越激動,甚至眼角泛起了淚花,“東強一直是個很好的妖,即使他來了人類社會,也從未忘記過我們在大山裡的日子。”
蘇白澤頷首,有些許震驚,在過去一天裡,妖怪在他印象裡還隻是一個符號,但現在他卻發現,全東強是個有血有肉,不忘初心的妖。
景隴道:“是的,這虎妖還算有點愛心,這幾年一直都有在給野生動物保護協會打錢,但從今年開始就沒再彙過款了。”
青年有些難過道:“這……怎麼可能啊,全強以前的他不是這樣的……以前我們在大山裡時……多好啊,即使啃樹皮都啃的很開心,他怎麼可能會去買那些貴到離譜的奢侈品呢?”
景隴卻突然用一種極其正經的語氣道:“每個妖都有選擇自己的生活權利,無論是將賺來的錢悉數捐贈,還是用來揮霍,都是他自己的選擇,好不好隻有他自己知道,我們無權乾涉與評價,更何況他花的是自己的錢,也沒傷天害理,你沒必要哭喪著一張臉!”
景隴突然這麼正經,蘇白澤一下子有些緩不過來神。
……
青年被景隴說的一愣一愣的,也不敢反駁。
這時,門外突然有腳步聲,一個身穿職業裝的年輕女性敲了敲牆壁,在門口探頭探腦,“請問全先生在家嗎?”
蘇白澤走了出去,溫和的笑了笑道:“您好,我們是他的朋友,請問您找他有事嗎?”
女孩的臉微微有些紅,“是這樣的,全先生在我們海濱集團購置了一套彆墅,我們已經按照東先生的要求將家具生活用品放進去了,保姆也是按照最高級的標準招聘的,東先生與我們約定的是上周一看房,但是最近卻聯係不到他人。”
“您看看,您能聯係到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