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隴臉色瞬間變的極其不自然,皺著眉頭,迅速反駁林兮道:“吾沒有!吾什麼時候一天到晚在這?吾剛吃完午餐,現在正要離開。”
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卻給人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蘇白澤:“……”
他突然有種不好的猜想,景隴莫不是專門在這堵他碰瓷來著?
林兮捂著嘴道:“可……今天早上,我明明就在這看到殿下了呀,難不成是見鬼了!呀呀呀……但不可能啊!沒有鬼敢來妖管所鬼混的!”
“你記錯了。”景隴抱臂冷哼,眼神還時不時瞅瞅蘇白澤,不知在想什麼。
林兮使勁想了想,完全沒法說服是自己記錯了,小聲嘀咕道:“不可能呀,早上我、柏姐姐,莫水,老齊,我們都看到了……”
“喂!你在嘀咕什麼!?給吾閉嘴!”景隴大吼一聲,連忙打斷了林兮後麵要說出口的話。
林兮道:“我在嘀咕……”
說著就要重複一遍剛剛說過的話。
景隴氣的臉都紫了,咬牙切齒道:“林兮!現在!立刻!馬上給我離開!”
林兮摸不著頭腦,不明白這事為什麼又惹得自詡高貴的景隴殿下生氣。
蘇白澤“噗嗤”一聲笑出來,將林兮護在身後,道:“好了,好了,彆欺負人家小姑娘。”
“小姑娘?你確定沒叫錯?”景隴橫了蘇白澤一眼。
林兮隻能無聲的抗議。
蘇白澤道:“景隴,你專門等在這,就隻是為了提醒我給你準備早飯這事?”
林兮張大著嘴,從蘇白澤身後探出頭來,不可置信的看著景隴。
景隴神色閃過瞬間慌張,但很快鎮定下來,嘴硬道:“才沒有!”
“是嗎?”
蘇白澤無比篤定,此事就是如此,畢竟碰瓷這事,景隴也不是一次兩次乾了。
這種風氣必須扼殺在搖籃裡。
他道:“景隴,請問你今年幾歲?怎麼總做這麼幼稚的事情呢?”
“你竟然敢說吾幼稚!”景隴暴跳如雷,指骨捏的哢哢作響,一步一步逼近蘇白澤。
林兮拉著蘇白澤的袖子,小聲道:“小蘇,快逃!‘幼稚’兩字是殿下的死穴!”
蘇白澤倒也不慌,既然他敢說,那自然也是敢承擔的。
但林兮卻拉著他撒腿就跑,但他還沒跑幾步,就被景隴抓了回來,被拎著領口,腳尖著地。
蘇白澤最討厭的就是這個姿勢!
“放開!”
景隴嗤道:“放開?做你的青天白日大夢!”
“不就一個早飯嗎?這麼屁大點事,你至於嗎?”
“哼,這是你答應吾的,吾近幾日都沒有收到你供奉的早飯,是你毀約了,是你的錯。”
蘇白澤暗地裡翻了個白眼,還供奉!
你以為自己是廟裡的神仙嗎??
但脖子被衣領勒的難受,隻能好脾氣解釋道:“是是是,是我的錯。但是我最近太忙了,自己吃早飯的時間都沒有,哪還有時間給你準備?”
“是嗎?”
“是啊!”
景隴撇著嘴的打量著蘇白澤,見人情深意切,鬆開手,得意道:“吾就知道,不是特殊情況,你肯定不會忘記的。”
蘇白澤腳沾到地,還沒來得及附和。
就聽身旁有個公鴨嗓子的聲音道:“嗨呀,蘇醫生竟然也在這呢!俺要謝謝你,蘇醫生,今天早上你喂俺吃了早飯,就那個白白的,叫豆漿來著,俺一喝病一下子就好了!”
……
空氣突然凝固。
公鴨嗓子繼續道:“俺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早飯!”
蘇白澤仿佛聽到了景隴喘粗氣的聲音。
下一秒,暴跳如雷的聲音傳來。
“蘇白澤!!這就是你說的,沒有時間?!”
蘇白澤不知怎麼解釋,這個公鴨嗓子是一隻河童,他走了很久來到這,一直沒喝水,所以有點脫水,蘇白澤隻是隨手將診所裡的豆漿給他喝了而已……
河童搞不清狀況,上前道:“這位朋友,請不要對蘇醫生大吼大叫。”
“滾!”景隴轉頭一吼,河童被震的飛了出去,直接將妖管所院子大牆砸出了一個人形。
蘇白澤:“……”
景隴雙眼氣的猩紅,仿佛失去的不是一份早餐,而是一份愛情?
蘇白澤連連打住,這個比喻不能瞎用!
“蘇白澤,你可真行,竟然背著我偷偷給彆人喂早飯,你什麼意思?!”
蘇白澤頭皮發麻,這語氣好像電視裡,正牌女友抓奸渣男和小三。
他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從腦海裡揮出去,道:“我沒有偷偷。”
“你!”景隴被氣的渾身顫抖,周遭氣溫驟降,臉憋的青紅,丟下一句,“吾不在乎!”
然後,轉身就走。
蘇白澤摸不著頭腦,不在乎?不在乎啥?
此時,林兮不知從哪冒出來,道:“小蘇,你把景隴殿下惹生氣了。”
蘇白澤扶額:“嗯?他有哪天不生氣嗎?”
林兮:“這次不一樣。”
蘇白澤:“哪裡不一樣?”
林兮:“這次估計要生很久,小蘇,你得做好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