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澤再次想起醫生說的話,他道:“把星兒叫過來陪陪她吧。”
他有些忐忑,擔心全東強會因為星兒在劉春芳心裡的地位感到更加失落難過,雖然他沒有兄弟姐妹的家庭經曆,但多少也知道孩子都會在父母麵前爭寵。
有時候父母若是偏心某一方,另一個還會因此背上一生的心結,這是現實世界每一天都會上演的故事。
殘忍又諷刺。
可全東強卻並未流露出這種情緒,雖然一臉失落,但蘇白澤看的很清楚,全東強的眼神裡沒有一點點不甘心和嫉妒,有的隻是實打實的難過。
這雙漆黑的眼睛看久了,蘇白澤突然覺得有些沉重。
“星兒他...他或許不想見我,他...不喜歡我。”全東強有些慌亂道:“蘇醫生,我有星兒電話,你可以打電話叫他來,隻是我要先躲起來。”
“隻要能讓媽媽開心,我做什麼都願意。”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蘇白澤著實好奇,全東強是怎麼與這個家庭扯上關係的,星兒又為何討厭他。
但眼下,不是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給星兒打了電話,才知道星兒全名叫全星辰,他說明來意後,全星辰卻冷哼一聲掛斷。
最後,還是蘇白澤說劉春芳有些遺產留了下來,需要找繼承人確認,全星辰才勉為其難的答應。
全星辰在嘉明市北城區,過來路上需要半個小時。
這個時間內,劉春芳已累的睡了過去,全東強就坐在床邊,拉著劉春芳枯皮一樣的手腕,安靜的看著,隻是他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停的落下,浸濕了白色的醫院床單。
這時,沒人再出言嘲諷,就連一貫看不得全東強的林兮都道:“這個劉春芳一定是救了全東強的命。反正我在妖管所工作了這麼久,真是第一次看到妖這麼去救一個人類的性命。”
柏原接道:“我看不止是救了一命,估計連上輩子的命都救了。”
但這話說出來,大家都心知肚明,全東強兩百多歲了,按理說,劉春芳比全東強還要小一百多歲。
“殿下,您有事叫我?”
蘇白澤正跟林兮三人聊天,突然聽到齊秦的聲音,他轉頭,隻見一隻貓頭鷹迅速穿牆而過,慢慢化成一個中年人的形象,隻是奇怪的是,這個中年人手裡還揣著杯珍珠奶茶,看那奶茶杯貼的紙條,應該是剛剛買的。
柏原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怒道:“老齊,大家都在認真工作,你他嗎又摸魚跑出去喝奶茶,難怪一個小時過去了,都見不到你人影。”
老齊喝了一口奶茶,看著蘇白澤笑嘻嘻道:“小蘇在這裡,還有我老齊什麼事?”
蘇白澤眼不見心不煩,彆過頭去,他真不知道齊秦是怎麼混到妖管所領導的位置。
“哼。”熟悉的冷哼聲傳來,好似對眾人忽略他的行為極其不滿。
齊秦立馬收斂笑容,轉頭對景隴點頭哈腰道:“殿下,什麼事?”
景隴拿出一個用白色紙條疊成的方塊,遞給齊秦道:“你查一下,這裡麵都有些什麼成分?”
齊秦接了過來,有點疑惑,他將紙條拆開。
景隴斥道:“小心點!彆把裡麵的東西漏出來!”
齊秦的手一抖,粉末卻沒漏出來,他謹慎的一點點打開,在看到裡麵的東西時,瞳孔猛的縮小,那張總是笑嗬嗬的臉,難得的出現緊張的神色。
蘇白澤知道裡麵裝的是白色粉末,是在全東強的彆墅裡帶出來的。
齊秦連奶茶都不喝了,將其放在桌上,緊張的搓了搓手道:“殿下,這是從哪裡找到的?”
景隴瞥了眼全東強。
齊秦了然,立馬將紙張疊好,警惕的看了眼柏原這邊,發現柏原和林兮在聊天,壓根沒關注這邊的動靜,而莫水永遠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他鬆了口氣。
但轉眼一看蘇白澤,正認真的看著他們。
齊秦神色瞬間再次緊張起來。
景隴道:“他和我一起找到的。”
齊秦點了點頭,像想到什麼似的,再次鬆了一口氣,“小蘇是妖管所的繼承人,有權利第一時間知道。”
蘇白澤什麼也不知道,但他好奇不已,正要走過去問這白.粉是什麼東西,隻聽景隴對齊秦道:“在結果沒出來前,這事不許聲張,你應該明白。”
齊秦再次如鵪鶉般的點了點頭,“明白,明白,我這就去查。”
蘇白澤話還沒問出口,隻見齊秦已經變成一隻貓頭鷹,以極快的速度穿牆而過,蘇白澤甚至都沒在見到齊秦在空中飛翔的身影,隻隱約聽到幾聲鳥叫,齊秦就消失不見。
齊秦做什麼事都是一副慢悠悠的狀態,還從未見過他如此著急的時候。
蘇白澤忍不住對景隴問道:“那白色粉末到底是什麼?與全東強.暴動有聯係嗎?”
景隴冷哼,挑眉看了他一眼,將嘴緊閉,時刻記得自己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