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隴現真身 然後,下一秒……(1 / 2)

然後,下一秒。

蘇白澤被拉入一個帶著淡淡檸檬香的懷抱裡,身體慢慢懸空,不用想,景隴將他從車裡帶了出來,而他們現在漂浮在萬裡高空。

蘇白澤抓緊景隴的衣服,心跳到嗓子眼,他可是看到彆人蹦極都害怕的人類。

如今輪到自己來,還是真正的高空蹦極,這可萬萬不行。

恐懼讓他想放聲尖叫,隻見一隻手伸下來捂住他的嘴,“閉嘴!你敢叫我就把你從這丟下去!”

蘇白澤把叫聲硬聲聲憋了回去,在心裡顫顫巍巍的罵道:“真是沒人性的家夥!”

然而身體卻非常誠實,緊緊的抱著這個沒人性的家夥,仿佛抱著救命稻草。

一望無垠的寂寥夜空中,兩人的身體毫無縫隙的貼在一起,周遭飄蕩著零散烏雲。

蘇白澤像個八爪魚一樣纏在景隴身上,直到景隴的身體慢慢僵硬,他才意識到自己有點過分了,正要鬆開,景隴卻突然用手按住他的後腦勺,將他又按回懷裡,兩人再次緊緊相貼。

景隴不自然的咳嗽,磁性悅耳的聲音從上方飄下來,“不要睜眼。”

但這根本就是句廢話。

蘇白澤怎麼敢睜眼?他是嫌自己膽子不夠小?還是嫌命不夠大?

所幸,除了知道自己在高空中,身體倒沒其他不良反應。

然而下一瞬,景隴就帶著蘇白澤的身體猛的飛了出去,耳邊的風呼嘯而過,這速度比遊樂場裡的過山車刺激了不知多少倍。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蘇白澤剛降下去的恐懼又升了上來,他緊抱著景隴,大喊道:“出發前能不能提前說一聲啊!!你這樣會嚇死人的!”

景隴一言未發,但輕嗤聲已經傳進了蘇白澤耳裡。

蘇白澤認命接受。

而此刻,他感覺到景隴的行動不是在降落,反而是在躲避著什麼。

“景隴,你遇到什麼東西了嗎?”

景隴沒有回答,隻是呼吸打在蘇白澤頭發上,時而輕時而重,突然變得很吃力的樣子。

“景隴。”蘇白澤又喚了一聲。

景隴依然沒有回答。

好奇怪,景隴為什麼不理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白澤偷偷睜開雙眼,景隴的手卻又捂了過來,隻聽一聲“悶哼”聲,一滴滴液體落在蘇白澤臉上,濃重的血腥味侵入他鼻子裡。

怎麼會有血?

蘇白澤大吃一驚,來不及害怕,臉上的那手更重的捂著他的眼睛。

蘇白澤急道:“景隴,這血……是怎麼回事?”

“沒事!你給我安靜點!吵死了!”景隴惡狠狠道,說話方式跟以前相同,但聲線卻明顯不穩,而且說完這段話後,胸膛開始不住起伏,大口的喘息。

蘇白澤欲言又止,能說這麼一大段話應當是沒事的,隻是……

下一瞬,景隴將他耳朵捂住,四周陡然陷入安靜,聽不到任何聲音,蘇白澤又不敢睜開眼,更不敢再出聲詢問景隴,未知讓他的恐懼加劇,內心完全沒法靜下心,疑問又侵占了他整個大腦。

他們到底遇上了什麼東西?能讓兩人好好的車不坐,反而在空中漂浮來漂浮去。

而且那血又是怎麼回事?景隴又在躲避什麼?

過了不知多久,蘇白澤的腳終於落了地,他的耳朵依然聽不到聲音,但能聞到海水的氣息。

他睜開雙眼,眼前不知道是某一處的海灘,海浪正層層打在沙灘上。

下一秒,聲音陡然全部鑽進耳裡,風聲,樹葉的簌簌聲,海水拍岸聲,以及景隴的粗喘聲。

蘇白澤連忙從景隴懷裡退出來,透過淡淡的月光,他看見景隴正痛苦的閉著雙眼,額間冒著冷汗,唇邊還有一抹鮮血。

“景隴,你怎麼回事?!”

他伸手去抓景隴的胳膊,結果發現自己滿手鮮血,他這雙手剛剛抱著景隴的後腰來著。

景隴腳步虛浮,掙開他的手,微微睜開雙眼,狹長的睫毛倒影打在下眼瞼,整個人虛弱的仿佛風一吹就會倒,卻嘴硬道:“吾……能有什麼事?”

蘇白澤忍不住大罵,“都這樣了,還沒事?瞎逞什麼能?”

景隴無力抬起手指,指著蘇白澤,想回懟回去,“你……你……”

可他你了半天也沒你出一句話,粗喘聲反而一陣高過一陣,到最後,他終於堅持不下去,人事不省的暈了過去,直直的朝地麵倒去。

蘇白澤連忙上前扶住他,但景隴比他高大,而且平時不知道吃什麼長的,身體特彆重。

蘇白澤一個沒接穩,兩個人一起倒在沙灘上,景隴的背部正好露出來,蘇白澤無意瞥了一眼,生生怔住,他總算是知道,自己手上的鮮血是怎麼回事了。

隻見景隴背部的黑色襯衫被燒焦了一個大洞,露出一整塊皮開肉綻、仿佛被大砍刀砍過背部。每一條傷口都極長極深,長到從頸部直蔓延進後腰下罷處,深到能清晰的看見裡麵的白骨。

而邊緣翻開的肉仿佛被烤焦了一般,還冒著絲絲黑煙。

而蘇白澤即使再沒常識也意識到,景隴這傷口是被天雷劈的。

但先前在高空時,蘇白澤卻沒聽到一絲天雷的聲響,也沒被天雷波及,顯然是景隴施下了什麼法術。

忍不住心想,景隴竟然這麼貼心?還挺替他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