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朱老師驚訝的看著童言,在他的印象裡,童言還未從拒絕過老師的提議。
阮斯看著他,笑著打了個招呼,道:“學長,我做事很認真細心,在今年新生入學初測考試上拿了第一名,你就放心把這事交給我吧。”
朱老師一臉滿意的看著阮斯。
“不……行。”童言堅持道,大腦裡極速找著拒絕借口,但他從未說過謊,頓時冷汗流了滿額,磕巴道:“我……我最近不忙,家裡給我找的人類社會的工作就是與整理檔案相關,我想在學校鍛煉一下。”
朱老師奇怪的看著他,“可我上個星期還聽你說,家裡給你找的工作是電子信息工程方麵的,而且也正好與你所學專業對口,怎麼突然就要轉行?還是轉到整理檔案相關行業?”
阮斯一眼就能看到童言在撒謊,做失望狀道:“學長是不是不信任我呀?我做事真的很認真,我與學長之前也見過麵的,難道是那次我做了什麼不好的事,讓學長對我印象不太好?”
“不……是。”童言否認,但卻說不出不是的理由。
他想起和阮斯的第一次見麵,是在一個月前,傅嘉澤在學校食堂處的地下一樓,撮合兩人認識。
當時童言去的時候,傅嘉澤和阮斯已經到了。
地下一樓位置寬敞,地上盤虯交錯著電線,音響還有各類樂器隨意擺放著,頂上一盞破舊的白熾燈隨風擺動。
傅嘉澤抱著吉他,對著立式麥克風,忘我的唱著最新編寫的新歌。
他毋庸置疑的是樂隊主唱隊長的位置,因為他身上光芒太強烈,無論到哪都是焦點。
童言沒有出聲,沒有打擾,靜靜地看著他。
直到,他在昏暗的角落裡,看到一個安靜坐著的青年,棕發卷毛,很乖的樣子。
青年仰望著傅嘉澤,眼裡的崇拜和他一樣。
可童言卻在這眼裡看出了另一絲情緒,或許是因為他不善言辭,所以心思格外敏感細心。
他認出了那種情緒,是嫉妒。
嫉妒傅嘉澤,在這所學校裡很常見。
可嫉妒又如何,沒有妖能將他從人氣新生的寶座上拉下來。
阮斯也轉過頭來看見了童言,立馬將嫉妒的那抹眼神收了回去,笑著跟他打招呼。
傅嘉澤這時也注意到了童言,他離開立式麥克風,走過來道:“學長,等你好久,你終於來啦。”
他將坐在地上的阮斯拉起來,“嘿,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經常跟你提起的貝斯手——阮斯。我們倆是很好的朋友,好到穿同一條褲衩子那種。”
阮斯笑道:“是,穿你剩下的褲衩。”
傅嘉澤哈哈大笑,“你又在給我開什麼國際玩笑?我什麼時候讓你穿過我剩下的褲衩。”
阮斯沒說話,也跟著笑,好像兩人是真的開玩笑一樣。
童言突然發現,他為什麼沉默寡言的原因,就是因為身邊的妖怪,總是虛偽的藏住自己最真實的一麵,他們從不說真話,但傅嘉澤不同。
而他也並不想讓傅嘉澤不開心,配合的向阮斯伸出手,“你好,我叫童言。”
阮斯也伸出手,“童學長,你好,我叫阮斯。”
回憶到這戛然而止。
童言捏緊手指,平生再一次拒絕老師道:“朱老師,這次整理檔案的工作最初是我來做的,我便想負責到底,請讓我將這份工作完成吧。”
朱老師也不再堅持,在他的印象裡,童言很少有這麼固執的時刻。
“好吧,這事就交給你了,好好乾。”
“阮斯,讓你白跑一趟了,這次你就先回去吧。”
朱老師剛說完,童言就將桌上的檔案拿起,抱在懷裡,匆忙告彆後,走到檔案室去。
他需要找個更安全的地方存放這份檔案。
“嗨,學長!”
阮斯追了上來,拍著他的肩膀。
童言本想置之不理,可阮斯非常堅持,快步跟他走到一排,道:“學長,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
“沒有。”童言道。
阮斯撓了撓頭發,“好吧。”
又瞅著童言抱著的那份檔案,道:“這就是學長整理的檔案嗎?看起來,學長好像很寶貴的樣子。”
童言停住腳步,他與妖打交道並不多,立馬就變了神色,反駁道:“沒有,這隻是普通學生的檔案。”
可阮斯卻道:“可,據我所知,這並不是普通學生的檔案。”
“剛剛在朱老師的辦公室,我無意間瞥到一眼,這上麵打了紅色標簽。”
“正巧,我還剛好知道檔案上打紅色標簽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