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澤接過手機,“好咧!”
男人麵色劇變,再也不能維持優雅至極的姿態,他一邊猙獰大喊,“不要!不可以!”
一邊拚命掙脫,揮舞著手去夠蘇白澤手上的手機。
可景隴的力氣極大,輕鬆將他拉回來,男人更猛烈掙紮,絲質睡衣勒成細繩,陷入男人脖頸裡,可男人感覺不到痛,脖子拚命往前伸,看著就像要被直接切斷腦袋。
蘇白澤拿著手機左點右點,妖界手機與人界手機還是不同的,看起來好像更科技一點,可能是因為他們有靈力加持的原因。
但蘇白澤用起來卻略顯吃力,不得想,要是和人界手機一樣普通該多好。
其實齊秦之前也推薦過他換成妖界手機,但他嫌所需功德太多,並未購買,現在突然有些後悔了。
“拍下來沒有?磨蹭什麼呢?”景隴不耐煩道。
“馬上,馬上,彆急。”蘇白澤道。
“求求您,求求您,不要拍我,隻要您不拍我,讓我做什麼都願意,我……不能失去我的粉絲們啊!“男人苦苦哀求。
可蘇白澤不為所動,既然已經撒了謊,就要做好被拆穿的準備。
“你們知不知道,我為了現在這一切付出了多少努力,彆人都在享樂的時候,我卻都在辛辛苦苦剪視頻,為了維持我在網上完美的形象,我每天控製美食,按時睡美容覺,隻為來給我的粉絲裡帶去快樂,你們真的要摧毀掉他們的快樂。”
蘇白澤被這一番不要臉,毫無三觀的話雷的頭皮發麻。
這都算是辛苦,那街上淩晨起來掃馬路的大爺大媽們,豈不是得累死。
他道:“ 能彆說廢話嗎?”
然後順利的找到攝像頭,開始錄製。
男人見祈求蘇白澤沒用,開始轉頭祈求景隴,“我沒記錯,您是要找人吧,找那個土包子劉小蝙是吧,他是不是惹了您,我可以幫您找到他。”
景隴嘴唇抿成直線,冷漠無情。
“他躲到芙蓉山那邊去啦,您應該知道吧,芙蓉山,妖界最恐怖的地方。當時劉小蝙跑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惹上了什麼不該惹的人,說是這輩子就算是死,他都不會再出來。”
景隴蹙眉道:“劉小蝙不就是你嗎?”
“我不是,我真的不是。”男人全身都在否認,“我是劉天縱,我真的不是劉小蝙,您得相信我啊。您要不信,去我的臥室裡找找,上麵有我和劉小蝙道合照。”
景隴半信半疑,劉天縱看起來確實不像撒謊,他向蘇白澤使了個眼神,蘇白澤比了個ok手勢,去了臥室。
正好,他也要拍拍這棟豪宅。
劉天縱的臥室裝修的極為奢華浮誇,蘇白澤走進去,猶如亂入歐洲古堡女王的房間。
高雅的四柱床旁,放著雕刻精致鍍金的床頭櫃,上麵確實擺了一張相框,而且非常引人注目。
引人注目的原因自然不是有多奢華,在這個連床腳墊都要鍍金的臥室裡,這個相框就是照相館裡最普通的十寸相框,如同醜小鴨亂入白天鵝群那麼顯眼。
蘇白澤拿起相框來看,他不理解,劉天縱瞧不起劉小蝙,又為什麼要把這張照片擺在床頭櫃。能放在這個位置,應該說明對方是非常親密和重要的人才對。
照片裡的劉天縱和劉小蝙,就像兩個世界的人。
如果非要打個比分,那麼劉天縱就是這個臥室裡所有奢華東西的合集,而劉小蝙則是這個平平無奇的相框。
這兩人是怎麼成為朋友的?
蘇白澤再仔細一看才發現,兩人眉眼極其相似,就仿佛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但因為氣質穿著不同,才會在第一眼給人天壤之彆的感覺。
“難不成兩人是兄弟?”蘇白澤在心裡猜測。
景隴在外麵催促,蘇白澤連忙走出去,將相框遞給景隴。
景隴看著相框,眸色愈發陰沉,他抬眸看著蘇白澤道:“視頻都拍好了嗎?”
蘇白澤說,“拍好了,我還順帶拍了好多照片呢,絕對能讓……”
他話還未說完,就被景隴打斷,“給我。”
“嗯?”蘇白澤不解。
“我說手機給我。”景隴重複道,神色中仿佛還有股迫切的緊張。
蘇白澤卻以為景隴是著急想看照片,可他看景隴一手劉天縱,一手相框,實在很不方便,於是很體貼道:“沒事,你要是想看照片,我幫你找出來給你看。”
景隴卻突然急的要去搶奪手機。
蘇白澤對這個手機操作本來就不太熟悉,景隴突然伸手過來,他手指一頓亂按,進入了相冊,胡亂一瞥,發現相冊裡除了他剛剛拍的臥室照片外,上方還有密密麻麻的人像縮略圖,好像還拍的都是同一個人。
蘇白澤還未看清,手機就被景隴搶了過去,隻是景隴或許是太著急,也或許是因為手上東西太多,一個失手,手機“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而且非常不巧的是,手機屏幕上乍然出現了一張人像照片。
此人穿著白大卦,躺在桌上小憩,黑發柔順的趴在額上,又長又密的睫毛安靜的搭在下眼瞼上,投出一片月牙形狀的陰影。而從他的前方,有一縷陽光射了進來,灑在他的身上,就仿佛給他加了一層神聖的濾鏡,更顯得那張俊秀的臉宛如神邸。
蘇白澤忍不住感歎,這構圖,這角度,這背景,這打光,絕對稱的上一流。
可為什麼?
這個照片裡的人會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