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 柏原和淩雲異常默契……(2 / 2)

直到一個溫暖的懷抱環抱住了他,有些微涼的手指擦乾他的眼淚,富有磁性的沙啞嗓音在他耳邊道:“沒事的,沒事的,想不起來……那就不要想了。”

那聲音很溫柔。

就仿佛柔軟的羽毛在他焦灼而又痛苦心上輕輕撫過,溫柔而又繾綣。

瞬間,他的心平靜下來。那些情緒如同潮水般散去,仿佛從未出現過。

婆娑人影也瞬間散去,仿佛被風吹走的沙子。

蘇白澤抬眸,和景隴擔憂的眼神撞上。

懸浮的心瞬間歸位原位。

他的手放在景隴胸膛上,明明是很尷尬的位置,可他突然就想握緊手下的衣服。

他這樣想,也便這樣做了。

景隴眸光複雜的看著他,似是也不解他為什麼會這麼做。

蘇白澤捏衣服的手指很緊,凸出泛白的骨節,抬頭含淚的看著景隴,他有許多話想說,卻不知該說什麼。

這種感覺讓他無力而又絕望,就好像你明明可以答滿分的試卷,卻因為某種未知原因,一個答案都答不出來。

“小蘇,你剛剛怎麼了?”柏原擔心道,“什麼約定?什麼想不起來了?”

淩雲在一旁冷冷道:“他被卷入幻境了。”

景隴護著蘇白澤,再次擦乾他眼角的淚,比以往的每次都要有耐心,將手放在他背上,安撫道:“隻是幻境,隻是幻境,那些都是假的。”

“卷入幻境?”柏原不解道:“可我們四人裡,明明就小蘇離的最遠,而且……殿下一直都悄悄護著他,他怎麼可能會被卷入幻境?”

淩雲輕嗤,“彆忘了,他是個凡人。”

又有些許驕傲道:“我師傅的幻境自古以來無人能解,走進去的人就沒有能活著出來的。像蘇白澤這樣的凡人,隻要離的稍稍近一點,都會被波及。”

他轉頭看向滿眼都是蘇白澤的景隴,不屑道:“若不是殿下及時打斷,我看這蘇白澤就要死在這了。”

“切!整天你師傅師傅,你是不是還沒斷奶啊?”柏原翻了個白眼,“可是小蘇有白玉佩,那白玉佩上靈力充沛的很,雖說不能破解這個幻境,但……稍稍抵禦一下總能做到吧。”

提到白玉佩,淩雲神色暗了下去,他狐疑的摩挲著下頜,有些吃癟,自言自語道:“白玉佩是師傅的玉佩……”

柏原將這句話聽了進去,再次翻了個白眼,“難怪搶小蘇的白玉佩,原來又是你那個寶貝師傅的。”

“不可能!”淩雲突然情緒激動起來,“不可能!這是師傅設下的幻境,白玉佩靈性最強,是不可能被卷入其中的。”

柏原嘲諷道:“說不定過了這麼多年,這白玉佩空有靈力,其實半點防禦能力都沒有。”

“這更不可能!”淩雲激動反駁,“這白玉佩可是上古神物,才不是你說的那般沒用!”

柏原緘默不言,上古神物,神力自然沒得說。

淩雲慌張的思考著其中緣由,無論如何都說服不了自己。

既然蘇白澤佩戴了白玉佩,那麼便是他們這裡麵,最不可能被幻境波及的人。

他找不到答案。

隻能將答案歸結到蘇白澤本身。

他性子本就急,直接上去從景隴懷裡把蘇白澤拉出來,質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師傅的幻境為什麼偏偏就要選中你!”

蘇白澤還未完全從情緒裡抽離出來,迷茫的望著他。

“滾開!”景隴衝淩雲吼道,他一臉火大,將蘇白澤拉回來,護在身後,對柏原道:“看好他。”

隨後,陌刀以雷霆之勢,直朝淩雲腦門而去,要取他狗命的心非常堅決。

淩雲迅速躲開,景隴一躍而上,陌刀分散出無數把小陌刀,密密麻麻的朝淩雲而出。

淩雲躲閃非常吃力,此時他並不想和景隴開戰。

“殿下,蘇白澤有白玉佩,可還是被幻境卷進去了,這事你不覺得奇怪嗎?”

“我敢肯定蘇白澤這個人有問題!你知道的,師傅的幻境即使過了五百年,都是有靈性的,能識彆人心。”

“師傅的幻境一定檢測出了什麼,說不定,蘇白澤就是黑雲的……”

“閉嘴!”景隴怒容滿麵,招勢一招比一招狠。

淩雲應接不暇,再也沒空說話,認真的接著招勢,額上汗流不止。

兩人打的不可開交。

突然,幻境的強光震動起來,有個極清冷的聲音從裡麵傳了出來。

“咳咳咳……徒兒,為師不是說過嗎?景兒身體不好,你平時多讓著點他。”

景隴和淩雲雙雙愣住,頓時都忘了出招。

淩雲瞬間淚流滿麵,這聲徒兒,他有多麼年沒聽過了。

從前他厭煩,巴不得每天少聽點。

可一旦失去,就失去了五百年,再也沒人喚他徒兒,再也沒人教誨他蒼生大義,再也沒人說那些枯燥無味的大道理,也再沒人關心他餓不餓,渴不渴,累不累,開不開心……

這聲徒兒,仿佛穿越了時光長河,順著五百年前的聽雪閣,再次重現在他麵前。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幻境重重的磕下一額頭,聲嘶力竭的喚道:“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