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長夫人 蘇白澤用指尖磨……(1 / 2)

蘇白澤用指尖磨著手心,細密的磨著,磨出一條很長的傷口,鮮血流在袖口,被他遮掩住。

禁術需要的血液,已經備好。

黑雲並沒有發現蘇白澤的動靜。

此刻他被憤怒支配著大腦,什麼有趣的遊戲瞬間忘的無影無蹤。

他要立馬殺了那滿嘴噴糞的金龍泄憤。

蘇白澤趁著這個間隙,從兜裡掏出一張符咒,重重的蓋在袖口的血跡上。

這件事做的很隱秘,並且沒有回頭路。

他的血液裡,不僅流著母親九世善人的血液,還留著父親上古遺留惡貫滿盈的凶獸血液。

這也是為什麼他的血液能做成死亡粉的原因。

凶獸的血液能勾起妖怪內心最隱秘最黑暗的一麵,能讓一個敬小慎微的妖怪,瞬間變成一個殘忍凶暴,隻會嗜血的怪物。

但與之同時,實力也會大大提升,恐怖如斯。

他在符咒上用血畫出一個上古符號。

在心裡默念,“母親,孩兒從未求過你什麼,這一次請保佑孩兒吧。”

這個符咒在他幼時,母親總會用來遏製父親發狂的凶性。

最初他看的很新奇,總想學習,替母親分憂解難。

但母親卻不讓學這些,更希望他有用不上這個符咒的這天。

直到後來母親自隕,和父親同歸於儘那天,才看懂這其間的不公和無奈。

他將符咒擲到空中,體內被壓製已久的凶獸血液正蠢蠢欲動,叫囂著要噴湧而出,恐怖的力量蔓延到四肢百骸,嗜血的本性支配著他全身。

他咬牙,將空中已生效的符咒抓了回來,猛的貼在胸口位置。

耳邊傳來“呲啦呲啦”聲,胸膛處仿佛有股烈火燒了起來,燒的他皮開肉綻,臉紅暴筋,嘴唇被咬破,猩紅的血液流淌著下頜,滴滴落入泥土裡,洇出一小片潮濕。

隻有疼痛才能讓人清醒,不至於讓他被本性支配,能獲得短暫的清明。

黑雲近至金龍身前,五指指甲尖銳,混著代表死亡的黑屋。

他挑起金龍的龍頭,找到逆鱗的位置,尖銳的食指放在上麵,神色猙獰道:“小子,你沒有任何資格置喙我的一切。雖然你貴為神龍,有龍之一族最為耀眼的金色鱗片,可這又如何呢?你的逆鱗被我牢牢握在手裡,讓你死,輕而易舉。”

他笑起來,手上用力,逆鱗翻飛。

金龍神色痛苦,琥珀色瞳孔震顫,龍須失了控般的抖動,發出一聲聲震耳欲聾般的龍嘯。

“好吵,不過我喜歡。”

“小子,就算是死,你也給我記好了,這世上隻有我最強,總有一天我會代替你坐上帝位,成為三界最強者。而你那卑鄙的愛人,則為淪為我的階下囚,受儘百般侮辱後死去。”

逆鱗一點點被剖落,在死亡即將來臨的瞬間,仿佛世間所有的東西都慢下來,湍急的水流,失色的岩石,搖擺的葉片。

一切竟在黑雲掌握,隻是,他並沒有在龍眼裡看到他死亡的畏懼。

這讓他恨。

直到,一掌攻勢極強的掌風從身後襲來,這力量恐怖如斯,讓他毫無招架之力。

狂風中,如碎玉落盤的男聲在汩汩水流聲中響起,“你不知道麼?反派總是死於話多?”

蘇白澤瞬間奪回幻境的掌控權,幻境場景再次變化,變成了熟悉的藏書閣,這是蘇白澤的主場。

他將景隴放置到聽雪閣靈氣最充沛的廂房,景隴因疼痛過度,暈厥了過去。

這個廂房能助景隴恢複。

做好這一切,蘇白澤將淩雲和柏原削減的靈力回升,順手壓製了仇殺隊的靈力。

接下來,就隻剩下黑雲。

藏書閣頂樓,黑雲還沒從突變中回過神來,蘇白澤就已打了過來,打的他措手不及,而他感受到了蘇白澤身上凶獸的殺性。

他自然知道蘇白澤用了什麼方法,畢竟這個方法他早就用過了,才能獲得如此強大的力量,但與之伴隨卻是情緒失控,喪失理智。

他冷笑:“為了那小子,你可真豁的出去。”

“當初我讓你跟我一起覺醒凶獸血脈,嗬,你還假惺惺的故作清高,不屑與我為伍。”

“如今,還不是走上了這條路。”

蘇白澤一言不發,攻勢愈發猛烈。

黑雲連連後退,滿身是傷,渾然一副敗者姿態。

卻仍然笑嘻嘻道:“神醫雪,你知道,凶獸血脈一旦覺醒,就沒有回頭路。從今以後,你就會變得跟我一樣,在這世間人人喊打,成為眾矢之,誰都想手刃而後快的大魔頭。”

他笑的瘋狂,笑聲回蕩在空曠的閣樓。

“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神醫雪,你說說,你變成這個樣子,那臭小子還會一如既往的愛你,選擇你,為你喪命嗎?”

蘇白澤操控著白玉佩,五指收緊。

內心的恐懼一閃而過,他當然怕,誰會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是個嗜血殺戮,毫無人性的瘋子呢?

他絕不會讓母親的經曆,在最愛的人身上重演。

但經曆了這麼多,他早就相信了景隴,也相信自己。

道:“我跟你從來就不同,我覺醒凶獸血液是為了愛,而你是為了恨。”

“恨會讓你被釘在牆上,再無還手之地。”

緊急著,“轟隆”一聲,黑雲重重的摔到書架上。

白玉佩勢如破竹,狠狠的朝黑雲飛去,將他釘在了書架上。

瞬間,所有書架向後傾斜,“砰”的一聲,砸在地上,震起滿地灰塵。

黑雲敗局已定,被釘在最首排的書架上,而他的處境卻和最後一排的書架般,再也爬不起來。

蘇白澤睚眥必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黑雲怎麼釘的景隴,他就要怎麼釘黑雲。

鮮血汩汩從黑雲胸膛處流出,洇濕了他的黑袍,卻並不明顯。

他頭發散亂,狼狽不堪,連動一動手指都痛苦不堪。

卻努力的勾起嘴角,眼裡恨意翻滾,怒吼道:“我怎麼就是為了恨,我難道不是為了你!為了愛嗎?”

他幾乎用光了全身力氣,將這句話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