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我們這是不是太快了……”
“快什麼快?都過去五百多年了,我才做到這一地步,你知道我忍了多久嗎?”
景隴雙眼通紅,猶如剛被釋放出來的困獸,必須要飽餐一頓才能解渴。
蘇白澤忍不住呼痛,景隴就跟條小狗一樣,在他身上咬來咬去。
“我們馬上就要成婚了,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我提前履行點夫夫之實怎麼了?”
蘇白澤簡直被景隴這幅流氓樣子弄的又氣又羞。
“可以是可以,但你能不能彆咬我。”蘇白澤妥協道,他渾身被咬的酸痛。
“不行。”景隴果斷拒絕,“我就是要留下標記,全身都要,證明我是你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一個。”
窗外的夕陽早就落了下去,星星爬了上來,夜晚的雲薄薄的,隱在黑暗中,露出一絲絲縫隙,又被一顆突然出現的星星填補滿。
“吧嗒”一聲,浴室的門被拉開,蘇白澤渾身無力,頭發半濕的貼在蒼白的臉頰上,他剛走出一步,卻忍不住雙腿發顫。
他罵道:“景隴,你這個混蛋!”
卻又突然被身後的人攔腰抱起,景隴從浴室門後鑽了出來,露出棱角分明的一張俊美,嘴角噙笑,渾身一股饜足氣息。
道:“還有力氣罵我,是不是還可以繼續?”
“繼續你個屁?!唔唔唔……不要再親了。”
“那就是還能繼續了,你這身子骨看著瘦,但卻挺能折騰的。”景隴抱著他向窗邊走去。
此時,夜空的星星已寥寥無幾,它們都鑽進了雲層,不知躲哪去了。
蘇白澤腳尖觸地,卻顫巍巍的怎麼都站不穩,他哭著罵道,“景隴,你不是人!”
景隴混不吝道:“我本來就不是人。”
蘇白澤被噎住,罵出了從第一次進妖管所就想罵的話,“不是人,你到底有什麼好驕傲的?”
景隴笑了笑,摩挲著他脖頸下細膩的皮肉,窗戶上映出蘇白澤哭的泫然欲泣、眼尾緋紅的一張臉,讓他渾身火熱沸騰,一股子力氣無處發泄。
此時即將入冬,屋子裡雖然開了暖氣,但蘇白澤還是又冷又熱,他忍不住道,“小景,你什麼時候去上天界接任?”
“怎麼?舍不得我?”
蘇白澤壓住真實想法,他之前是挺舍不得景隴的,但此時卻突然發現,他根本承受不起景隴這蓬勃的欲.望,兩人還是有頻率的見麵比較好。
他正想著怎麼撒謊。
景隴卻突然道:“你這個笨蛋,我怎麼可能舍得離開你,這也是為什麼我沒問你,就直接同意了我媽的原因。”
“我媽答應我,隻要我同意接任,上天界我隻需每天晨時去,處理些事務,晚上就可以回妖管所,就跟你們現代社會的上班一樣,而且還有假期,我會有很多時間陪你。”
“怎麼樣?這裡雖然簡陋了一些,但卻是我們的第一個家,之後我會買個更大的房子,你要是不想離開妖管所,我可以找人進來現蓋一棟彆墅,你喜歡什麼樣的?”
蘇白澤:“……”
他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他道:“既然這樣,那咱們這個的頻率是不是可以稍微減少一下?”
景隴搶答道:“不能,這方麵不能商量。”
蘇白澤雙腿發軟,看著天上的星星越來越少,此時應該到了淩晨,所有動物都休息了,隻是他身後,還有個孜孜不倦的夜貓子。
“蘇白澤,我帶你去個地方。”
景隴突然抱住他,蘇白澤渾身無力趴在他身上,連話都不想說,就被景隴帶出了臥室,朝另一個房間走去。
蘇白澤抬起眼皮,不是他的房間,而是他曾經肖想過無數次,卻被景隴捂的嚴嚴實實,弄的像個潘多拉魔盒的房間。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並沒有想象中常年不通風不透氣的發黴味,反而帶著股淡淡的藥草香,特彆好聞,卻也特彆熟悉。
蘇白澤想起來,這香味,跟聽雪閣的一模一樣。
對著這漆黑的房間,他的心忍不住咚咚跳起來。
景隴將燈打開,照亮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紅檀木的床,嵌著古老銅鏡的梳妝台,紫檀木的書桌,上麵放著紙筆硯台,還有一本翻了一半的草藥書籍。
書桌的後方,放置著一塊清雅至極的屏風,上麵的魚兒活靈活現,屏風後掛著他過去常穿的幾套衣服。
隻是放在現在卻不適合穿出去了。
屏風旁放著一個一米六高左右的劍架,上麵放著一把古老而又十分精致的劍。
是他的月影劍。
蘇白澤震驚的無以複加,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這是他曾經在聽雪閣的房間,所有的擺設一比一還原。
他無法想象,在這個現代都市裡,竟然藏有這樣一個與現代完全不符的房間。
景隴道:“每想你一次,我就會在這個房間添置一些你以前用過的東西,可後來不知不覺中,卻發現沒有東西可以再添置了。”
景隴的聲音很落寞,聽的蘇白澤心抽抽的痛,他回頭摸著景隴的臉,道:“我回來了,你再也不用添置了。”
景隴親了親他的手,道:去摸一摸,你的月影劍,當年他碎的四分五裂,我把它重新還原了,還不知道你滿不滿意。”
蘇白澤抱住他,“謝謝你,小景,我都滿意,隻要是你做的我都滿意。”
“那就去看一看。”
“嗯。”蘇白澤點了點頭,這才發現他還被景隴抱著,於是勾住他的脖子,“你帶我去。”
景隴仿佛就是故意等他主動說,然後慢慢踱步到劍架前。
月影劍的劍鞘上雕刻著被雲朵遮住了一般的月亮,栩栩如生,每個溝壑都美的恰到好處。
是當時最有名的鑄劍師鑄造的。
蘇白澤伸出手摸了摸,又縮了回來。
景隴明知故問,“你怎麼了?”
蘇白澤眉頭蹙起,道:“你說呢?”
他看了眼自己光潔的胸膛,再看了眼景隴肌肉健壯隆起,充滿著男性荷爾蒙的胸膛。
他們兩個人都沒穿衣服,而且還抱在一起。
劍於蘇白澤而言是神聖的,使用場所都極其正規,怎麼可以在進行這種事的時候觸摸。
而景隴好像就是故意的,催促他道:“你快點看看,到底滿不滿意?”
蘇白澤忍著羞恥,將劍握在手裡,五指無力的握著劍鞘,抽.出劍時用儘了全身力氣,汗水從臉龐滴落,雙腿忍不住在空中蹬了蹬。
要是他以前,拔個劍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
可現在這種情況……
蘇白澤忍不住暗罵,都怪景隴。
“錚”的一聲,利劍出鞘,澄亮的劍影刺的蘇白澤眼前一花,緩過來後他凝神細看,撫摸著劍上的紋路,心裡五味成雜,他還記得,這把劍在他手裡碎掉的樣子,四分五裂,在空中飄散落下。
沒想到,如今竟然能還原到一模一樣,連劍上的瑕疵都一比一還原,這就是他曾經月影劍,仿佛從沒碎過。
景隴竟然還怕他不滿意,蘇白澤實在懷疑景隴是故意謙虛,然後讓他主動誇獎。
不過這個時候,確實沒必要吝嗇。
他環住景隴脖子,抬頭在他嘴邊親了下,發自內心道,“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小景。”
景隴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
蘇白澤突然不安。
景隴道:“既然要謝我,總得拿出點誠意來吧。”
“什麼誠意?”
“你知道我想要什麼。”景隴道。
窗外的星星全部散去,過了不知多久,天色已然慕白,室內的氣氛卻依然滾燙火熱,仿佛沒受到時間流逝的影響。
蘇白澤躺在曾經聽雪閣的床上,手指無力的握住手機,“小景,上元節快到了,嘉明市的花燈會也要開始了,先讓我買兩張門票。”
景隴雙臂環住他,“現在買票,是不是太早了。”
“一點也不早。”蘇白澤道。
景隴歪頭看著他。
蘇白澤道:“我想早點準備,給你一個畢生難忘的上元節。”
他吻了吻景隴,“小景,對不起,我來遲了。”
景隴感受著唇邊潮濕而又溫柔的吻,等待了五百多年的那些難挨歲月,突然因為這個吻,消逝的無影無蹤。
因為他知道,今後他們還會有好多個上元節,比五百多年還要再多許多個五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