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盈又問:“那姑姑覺得貴妃娘娘脾性如何?”
木槿當場明白了,“小主所思甚是!宮中主位娘娘們脾性各有千秋,但總歸不會願意有人得勢。”
二人繼續向前走著,傅思盈暗忖,有時候的針對又何嘗不是一種保護?
這些又有誰說得準呢?
不遠處,侯府幾個丫鬟簇擁著兩名光鮮亮麗的女子迎麵而來。
傅思盈識得,是原主的庶妹們。
兩人見了來人,神色略顯慌張,但很快就鎮靜下來,她們結伴來到傅思盈麵前,先是行禮,再道:“二姐這是接了聖旨路過這裡嗎?”
在傅思盈的記憶中,她與這兩庶妹關係一般,因為常年病弱,很少與她們一起。
所以傅思盈也隻是象征性的點了點頭,帶著木槿就準備離開。
許是她的態度過於冷淡,剛走不遠,身後就傳來一陣輕蔑聲,“以為頂替了長姐的位置,就真當自己是宮中主子了嗎!”
個頭略高的是姨娘中最得寵的二姨娘所生,名喚傅思思,平時最得忠勇侯喜愛,性格乖張跋扈。
而一旁正阻止她繼續說下去的,是三姨娘所生,名喚傅思韻,繼承了她母親的膽小怕事,遇事總是顫顫巍巍躲避。
此刻,冷不丁觸及傅思盈回過頭的目光,已經微不可見往傅思思身後鑽,人低著頭,卻還是勸阻著,“三姐還是少說兩句,二姐她......她正.....”
她話還沒說完,傅思盈已經來到傅思思麵前。
這些天,因著傅思卿的事情,傅思盈都覺得自己快不認識自己了。
前世她樂觀開朗,為了進氣象局努力奮進,即使有時刷題到半夜,也隻是人累,從沒有像這段時日如此壓抑難受。
心上仿佛有口濁氣,不吐不快。
如今,現成的發泄對象送上門。
隻見,傅思盈噗嗤一笑,天真無邪的模樣,反問一句:“難道我現在不算宮中主子?”
話落,木槿徐徐上前,在她麵前按照宮中禮儀行了跪拜,道:“小主哪裡話,既有皇上的聖旨,雖未正式冊封,但您已經是天子的人,是正經主子!”
她稍作停頓,一字一句道:“即使在家中,侯爺雖為一家之主,但自今日起,他也應當向您行參拜。當然,奴婢知曉小主仁孝,自然不會為難父母。不過,三姑娘四姑娘......”
她意有所指,傅思韻倒是乖巧,忙俯身叩拜。
隻是還未彎身就被傅思思拉住,“拜她?!可笑!”
之前,傅思盈一直臥病在房,很少出門,隻是家中不顯眼的影子,而傅思思因為得忠勇侯疼惜,自是什麼好吃好穿都緊著,她也從來沒把這個病秧子二姐放心上過。
雖說是嫡女又怎樣,不照樣被她壓一頭,現在要讓她向她行禮,傅思思怎麼可能做到。
此時,提高了嗓門,怒聲道:“我說長姐在宮中生病那段時日,她那麼勤快往宮中跑,原來就是為了爬上龍床!我看你跟秦樓楚館的妓子一路貨色!都是不要臉的下賤胚子!”
誰能想到,作為勳貴世家的閨閣女子能出口這些話!
在場的人驚住,尤其是傅思韻,她連忙擺脫傅思思,直接跪了下來。
傅思盈在心中冷笑,她毫不客氣上前“啪啪”幾聲,“秦樓楚館!妓子!下賤胚子!傅思思!你給我聽清楚!我傅思盈!皇上親封的妃嬪!你這是說當今天子是逛窯子的嫖客嗎!詆毀天子是要下獄審問的!”
這麼一大罪名扣下來,傅思思被連揍十來個耳光,她想反擊,卻被木槿擋住。
“放肆!三姑娘這是沒把奴婢放眼裡!”
她這一句話是在提醒所有人,她原是宮內一等掌事宮女,對後宮規矩了如指掌,她既承認傅思盈是主子,整個侯府就要明白現在風往哪裡刮!
彆站錯隊,給自己惹來禍事!
果然,一向在府中橫著走的傅思思被揍,卻沒一個人敢上前。
傅思思何時如此狼狽,她瞪著眼,臉腫的老高,嘴裡斷斷續續道:“你......父親絕不會輕饒......”
傅思盈滿臉不屑,小臉微微上傾,若有似無的笑意令人發寒,“你確定?!”
二人爭吵很快吸引不少人,早有眼尖的下人拔腿向忠勇侯稟報去。
當他趕來,瞧見的就是傅思思被打得不成人樣的場景。
他連忙嗬住,“住手!”
此時,侯夫人連帶府中三位姨娘也趕了過來。
二姨娘見自己女兒被打成這樣,一副梨花帶雨的小白花模樣,跪在侯夫人麵前,“姐姐,妾知曉不該奪了侯爺的寵愛,您要出氣讓思盈衝妾來......”
妥妥的本末倒置!
難怪侯夫人一直被欺壓,任由她人奪了夫君的恩寵。
傅思盈臉色微恙,出聲提醒,“姨娘請慎言,我雖未正式冊封,終究是皇上的人,閨中小名豈是你能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