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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淩這段時間忙著記錄數據、論證論點，沒工夫理會外界變化。

等他將整理好的資料一口氣傳到聊天室，從來不說話的袁夢看到他的論點都忍不住問：“這是真的嗎？”

葉淩開始從各個角度分析給袁夢，他的思維很縝密，將袁夢帶入了一個全新的領域當中。

她忽然有種很奇怪的錯覺，她覺得葉淩和那些人說的完全不一樣，和他接觸後真的能感覺到他是個腦子裡有東西的人。

原來傳言都是不可信的呀……

就在他們展開探討的時候，王岩上線了，嚴肅的聊天室闖入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你們在討論什麼？什麼精神體？植物哪來的精神。”

阿才一個勁附和：“就是，你兩不要不懂裝懂。”

葉淩沒有爭論，翻了個白眼給他自行體會。

被無視的王岩越想越氣，嘲諷得越來越大聲：“你研究的植物人啊？還對植物使用安撫，一個敢說一個敢聽。多看看哥傳上去的資料，提高一下自己匱乏的知識，彆出去給我們組丟人，知道了不？”

就在這時，聊天室裡忽然響起穆啟川低沉的聲音：“植物也有精神結構，這是低中就有的知識。”

嘲諷到一半的王岩差點沒被口水嗆死。

靠，穆哥怎麼會在線？

聊天室一般是默認開啟視頻和麥克風，穆啟川全關了，所以大家都誤以為他不在。

王岩想到自己在聊天室大言不慚的每句話都被穆哥聽到了，臉上一陣燒得慌：“那個那個，穆哥，我我我瞎說的，你彆當真，我遁了。”

他下線後跟班也趕緊下線，聊天室裡突然就剩下葉淩和穆啟川。

葉淩突然有種很微妙的感覺，因為看不到穆啟川的視頻，所以葉淩也不確定對方在不在聊天室。

葉淩想了一下確實沒什麼要說的，決定下線，穆啟川的麥克風忽然打開了。

裡邊傳來關筆冒的聲音，很清脆，穆啟川的聲線也是像磐石一樣又穩又沉：“你說的異能界限突破，是指什麼？”

這是一個在學術上非常有爭議的問題，至今沒有爭論出具體答案。

不過葉淩根據自身的經曆，有一定理解：“異能都有一定的界限，但這種界限並非不能突破，就像安撫異能，它一開始隻是針對精神上的作用，可如果發展到一定程度，由精神影響細胞繁殖，它有可能就會像輔助類異能，達到一定的治愈效果。”

葉淩的說法有事實論證，那就是他養的那盆花，可以看出精神作用會提升它的細胞繁殖、增生、分化的速度，不僅像極了輔助係的治愈技能，甚至還要高於對方，這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界限突破。

穆啟川忽然沉默了。

他一向冷靜的思緒也開始變得紊亂，“每個異能都有突破界限的可能性嗎？”

“也不一定，我覺得還是要看異能的作用原理。安撫能夠突破界限的本質，是因為本身就有精神體係的理論來支撐。而像其他那些沒有基礎理論支撐的突破，是不可能實現的，就像輔助係無法擁有攻擊技能一樣……”

“受限於基礎理論，所以就不能實現了？”

穆啟川忽然打斷了他的話，低沉的嗓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嗤笑。

“我看也不一定，時代在變，基礎理論也未必就一成不變。現在普遍認為精神係無法衍生攻擊技能，但其實在2690年異能覺醒概率的時代，精神係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異能者，他們可以通過精神控製展現出大規模的攻擊性，現在無法攻擊，也隻是因為力量不夠強大。”

這番話讓葉淩愣了很久。

一個人的論點會突顯出這個人的中心思想，他剛才好像在穆啟川的論證中，看到了一個精神係的攻擊性。

精神係向來以高智商、冷靜、理智而聞名，充滿“哲學家”、“智者”的特性，攻擊性這種尖銳的東西在他們身上幾乎很難看到。

穆啟川跟彆的精神係很不一樣。

葉淩忽然想到，穆啟川用異能侵入他精神世界的那時候，他就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

穆啟川的異能不僅僅是探查那麼簡單，還有精神上的壓製。

一想到這裡，精神被全麵壓迫的惡心感又上來了，心臟劇烈跳動著，葉淩捂著心口，對穆啟川有些忌憚。

那頭的穆啟川在等葉淩的回答，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

他忽然有些失望。

他以為這會是一場精彩的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