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映雨回到家已經11點多,U盤和電腦都可以用,萬幸中萬幸。她把方藍給的傘晾在陽台,這把傘通體黑色,和方藍本人一樣,神秘又清冷。
方藍應該是留學生吧,或者是當地華人?
文映雨就讀於X大氣體動力學專業碩士班,今年是她讀研的第二年。
氣體動力學專業向來男生多,女生少,碩士班就更少了。文映雨的生活基本被實驗研究、論文充斥。
碩士班女生隻有三個,文映雨和木之林兩個是中國人,另外一個女孩是印度人。
木之林不學無術,隻有快到考試才會來聽幾節課,一年總要掛幾科,連著延畢兩年,畢業論文還是寫不出來。
木之林經常穿著奇裝異服出現在教室,一開始大家都很欣賞她的特立獨行,後來發現她對專業知識一竅不通,大家也都對她敬而遠之了。
漸漸地,木之林在學校隻能找自己的同胞文映雨解悶。木之林喜歡講自己的時尚經,感情史。
文映雨一聽到木之林說話就頭大。更致命的是,木之林經常求她代寫作業。久而久之,文映雨寧願和彆的國家的人一起交流外出,也不肯帶木之林,即使她們都是中國人。
“Yvette,Yvette.”
木之林連著叫了幾聲文映雨的英文名字,沒得到回應,氣憤之下,木之林大聲喊出文映雨的中文名字,“文映雨!”
木之林的叫聲太大,同學們紛紛看向她。
文映雨厭煩地轉過身,問:“什麼事?”
“這節課的期中作業是什麼?”木之林問。手裡拿著一根煙。
“讀完流體動力學實驗集,然後提交讀書報告,另外,教室內禁止吸煙、”
“好。”木之林把煙頭按在課桌上壓滅。
文映雨皺起眉頭,提醒道:“你最好把煙頭扔出去。”
木之林不在意的輕笑兩聲,嘲諷地說:“膽小鬼。”然後走出教室。
煙頭仍然留在課桌上。文映雨深吸一口氣,調整情緒,抽出一張紙巾,走到木之林剛剛做過的位置上,將煙頭隔著紙巾拿起,扔進教室外的垃圾桶裡。
木之林沒有走遠,站在欄杆處,她身邊站著一個夥伴,雙手插在黑色衛衣口袋裡,一雙丹鳳眼,是方藍!
方藍怎麼會和木之林在一起?!
“Yvette?今天又有問題需要解答嗎、”教授站到教室門口,問道。
文映雨這才反應過來,收回目光,看向教授,回答:“沒有,扔個垃圾。”
“該上課了。”教授和藹地提醒道。
“好。”文映雨跟著教授走進教室,腦子裡還是方藍和木之林站在一起的畫麵,她們難道是朋友?方藍怎麼會有這樣的朋友?
文映雨一直記得雨夜幫她救回書包的方藍,那天過後,她甚至翻遍了當地大學的近幾年入學名單,可惜都沒找到方藍的名字。沒想到這麼快他們就又見麵了,還是在X大,方藍難道是X大的學生嗎?她入學登記用了英文名?
幾番查找後仍然找不到答案,文映雨硬著頭皮給木之林打電話。幾次之後才打通,聽筒那邊傳來重重的音樂鼓點聲。
“喂!”
“木之林,我有事問你。”
“我這邊聽不清!”
“你認識方藍嗎?!”文映雨大聲地問。
“聽不清!先掛了。”
“damn! ”,文映雨放下電話,和木之林的每次接觸都讓她火大,木之林這樣人就算在X大再待十年也畢不了業。
X大的圖書館全天開放,文映雨坐在三樓的個人自習室,撰寫期末讀書報告、
突兀的高跟鞋聲音打破了圖書館的寧靜,木之林穿著粉色的裙子走上三樓。
以往文映雨看到木之林就會毫不猶豫地躲開,這次她沒有躲,看著木之林拉開板凳在她的對麵坐下,靜靜等著木之林開口。
木之林討好地一笑,說:“Yvette,你那天給我打電話,我沒聽清,你找我有什麼事嘛?”
“直說吧,你找我乾什麼?”文映雨直接問,木之林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
“Yvette,你讀書報告寫完了嗎?”木之林撒嬌地問。
“然後呢?”文映雨問。
“我找不到人幫我寫,你能幫我寫嗎?”木之林使出渾身解數嬌媚地問。
“我不代寫作業,代寫作業是違規的,我再提醒你一遍。”文映雨說,不吃木之林這一套
“3000,幫我寫一篇好嗎?”
“沒時間。”文映雨拒絕,心裡盤算著怎麼問她方藍的事情。
“5000。”木之林咬牙說,她這個月的零花錢已經花超了,隻剩下一萬。
“不寫。”文映雨笑著搖了搖頭,被木之林的撒嬌和糾結的表情給逗笑。
“你還笑,幫幫我嘛,一萬?” 木之林繼續央求。
文映雨歎了口氣,表示妥協,問:“你有個朋友叫方藍?”
木之林見文映雨態度軟化,趕緊乘勝追擊,說:“是的,我們是很好的朋友,你對她有興趣?要不要我把她的電話給你?”
“也不是不行。”文映雨回答。
木之林飛快地把方藍的手機號發給文映雨,然後試探地問:“那讀書報告?”
文映雨打開自己的作業文件夾,找到一篇不用的作業,這篇論文雖然有些錯誤,但是交上去也不至於掛科。
文映雨把這篇作業發給木之林,提醒道:“改一改再交。”
木之林收到論文後激動地抱住文映雨,“我就知道你會幫我的,走了!”木之林踩著恨天高,步伐輕快地走出圖書館,走路姿態仿佛是在走T台。
文映雨看著這個電話號碼,有些忐忑,她還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