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顆星星 我去你那就是要和你睡的。……(2 / 2)

戀戀不舍 蛋撻鯊 4371 字 8個月前

酆理開車認真,側臉看上去比當年離開的時候更成熟了,十幾歲張揚的耳釘又回來了,隻是氣質終究沒那種揚長而去的輕狂,陳糯越看越眼眶酸澀。

酆理也知道陳糯在看她,問:“受傷了?什麼時候的事?”

陳糯:“前幾天,被一個小孩撞了。”

褚春曉車裡也沒什麼擺件,可以看得出這不算她常開的車。

她現在常駐蒼城,女朋友在當地開日料店,同居後很多東西也搬來了,不像酆理還有種流浪的風味。

酆理剛才看她走路也沒什麼不同,問:“傷到哪裡了?嚴重嗎?”

陳糯嗤了一聲:“你關心我?”

說完她又後悔了,她明明不想這樣的,但是在酆理麵前她又做不成歌手邱蜜,她隻是重生的陳糯。

和酆理相依為命那幾年的……妹妹和……

不太女朋友的,前女友。

酆理點頭:“不可以嗎?”

車載音樂的旋律很悠揚,褚春曉喜歡的歌經常分享到朋友圈,偶爾酆理會點。

這首歌她恰好聽過,等紅燈的時候手指敲著方向盤,陳糯越是思考,就很難不往那年想。

她聲音哽咽:“你隨口問問而已,要是真的關心我,會失蹤嗎?”

酆理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降下車窗,窗外的自然風比冷氣舒服,吹起她長發的一縷,“你真的要回我那裡嗎?明後天沒活動?”

陳糯冷笑一聲:“你家裡難道還有彆人,不方便我去是嗎?”

她一口咬定酆理早有彆人,實際上很沒底氣。

這些年陳糯失眠是常態,酒精是深夜琴弦的動力。她的歌都在唱彆離,幾萬的評論都是聽眾文藝的獨白,她從來不會打招呼分享心路曆程,被問起的時候也隻是笑笑。

她笑也很像哭,很多人喜歡陳糯身上的無法驅散的寂寞感,哪怕崔蔓是一個很熱鬨的人,仍然無法撼動陳糯分毫。

被問及這個問題,崔蔓隻會笑著說那當然了,因為我和邱蜜隻是朋友。

她倆現在的關係一句話都難以解釋,如果陳糯一直客客氣氣酆理還覺得不對勁,現在味道純正,她笑著說:“你希望我有嗎?”

陳糯:“我去你那就是要和你睡的。”

外文歌還在無休止地重複一個單詞,車開進蒼城最昂貴的小區,深夜的地下車庫格外安靜,酆理關了車載音樂,“我要是不願意呢?”

酆理過去的記憶不算清晰,但已經不是剛從病房醒來一無所知的狀態了。

她記起了揚草的高中,還沒改成塑膠跑道的操場,她斥巨資買的釘鞋,被還是陳糯的陳糯嘲笑的運動短褲。

記起了家裡總是點不上熱水器,冬天洗澡全靠意誌力,夏天暴雨還要去樓頂搶救李菟養的蠶寶寶。

記得那場被議論的一個二婚一個頭婚的中年婚禮,變成邱蜜的陳糯在敬酒的席間瞪她的眼神。

以前的陳糯會說這樣的話嗎?

她隻會拒絕,說你彆這樣,說酆理我不喜歡。

她有沒有說過喜歡我?

有沒有想要過我?

酆理的病房在一樓,來探望的是她生父的親生女兒。對方比酆理年長,父母的感情早就名存實亡,隻剩下門當戶對的空殼,離婚不利於資源切割,遠遠不是動動嘴皮的事。

一兒一女和酆理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妹妹關係倒是不錯。

酆理差點死在賽道,家裡動用關係封鎖消息,她的腿粉碎性骨折,差點成為廢人。

腦子一片混沌,也差點陷進永恒的夢境,醒來看著窗外綠草如茵都很茫然。

酆理當時問薑珞:“我會一輩子想不起從前嗎?”

來人打扮時髦,掃一眼身上的單品都格外昂貴,坐在病床邊看差點死了的女人,“你不是還記得我們嗎?”

酆理:“我看你給我的資料了,我有個妹妹。”

薑珞笑著問:“一個,還是兩個?”

酆理微微蹙眉,她看上去完全沒有賽車場上的精神,寫滿了絕處逢生,聲音也帶著疑惑:“我的妹妹是我的女朋友嗎?”

看上去就珠光寶氣的薑珞說:“你彆想了,傷口好起來再說吧,妹妹是女朋友你禽獸啊。”

“早知道我就回國和大哥一起看你當時過得怎麼樣了。”

同父異母的姐姐氣質成熟,五官偏甜,和酆理相反。

薑珞:“醫生說問題不大,還會記起來的,俱樂部的事我找人給你看著,你先養傷。”

酆理從小到大和亭亭玉立不沾邊,但老李從來不認為女孩就要有女孩的樣子。

自由生長的人克服了失去隊友的恐懼,也險些失去自己。

酆理:“謝謝。”

薑珞想了想,又忍不住問:“你現在不記得了,但應該還有感覺吧,你覺得……你的妹妹女朋友,喜歡你嗎?”

當時我怎麼回答的?

地下車庫好幾分鐘才有車經過,酆理的反問更像是拒絕,陳糯解開安全扣,抓過酆理的衣領,吻了上去——

“我管你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