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謝可陽和蘇嬌嬌在京城最大的酒樓——望月樓用膳，偶然撞見孫思曉陪同父親與四皇子一同出現。

謝可陽本想找機會跟孫思曉搭話，誰知不小心聽見他們談論謝倦，說他不識好歹、剛愎自用……

“謝倦不過就是一隻聽話的狗，主人死了他自然會尋找下一個主人。”

聽到這句話，謝可陽氣得紅了眼睛，二話不說就要衝上去理論，被小星子及時拉住。

“思曉覺得呢？”四皇子哂笑道。

孫思曉安靜坐在父親身邊，為他杯中斟滿了酒，聞言輕輕一笑：“殿下所言極是。”

四皇子遺憾歎息，“可惜他沒有眼光，連思曉這樣的女子都看不上。”

孫思曉若無其事地應“是”。

那日謝可陽才知曉，孫思曉並非真正喜歡謝倦，而是將他當做聯姻工具。

再後來，孫思曉每回麵對謝倦時的神態，又讓她覺得對方是喜歡謝倦的。

聽她說出那句話後，謝可陽心中莫名升起一種感覺，自己曾經認為孫思曉將哥哥當做聯姻工具，或許從始至終被當做工具的人都是孫思曉？

那麼……哪怕作為工具和哥哥成婚，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慰藉？

“她也挺可憐的。”謝可陽嘟噥道。

“小姐，你胡思亂想什麼呢？”小星子抱著整理好的衣物走進來，“誰可憐？孫家小姐才不可憐呢。”

“她吃得好喝得好家世好，要什麼有什麼，以後還是當今四皇子的皇妃，可憐什麼呀？”

謝可陽轉念一想，“有道理啊！”

“什麼有道理？”

謝可陽話音剛落，一道熟悉聲音自門外傳來。

“見過太子殿下。”

謝可陽正欲起身向他行李，被他抬手製止。

“宮裡有急事，來晚了些，培風呢？”

謝可陽道：“應該在皇上那邊。”

太子殿下走到她身邊，垂眸掃她一眼，蹙眉問道：“當真要和培風成親？若是現在後悔，本王還能替你在父皇麵前求求情。”

謝可陽起身挽住他的胳膊，嬌嗔道：“那我就得嫁給太子哥哥，不然以後誰敢娶我啊。”

太子失笑，“你想得美。”

“那你又不娶我。”

“你要是娶了我，大齊就沒人敢欺負我了，懷陽王也不敢！”謝可陽笑吟吟道。

聞言，太子沉吟片刻，眸色變得有些深，垂眸看著謝可陽一無所知的表情，不禁覺得歎息，“若是嫁給本王，你怕是才會讓人欺負。”

“胡說……”

“懷陽王到——”

太監尖銳聲音在門前響起，語氣略顯焦急，似乎有著提醒之意。

殿中眾人均是愣住，不約而同看向門口。

一身棗紅紋鶴朝服的肖培風倚在門上，不遠不近瞧著謝可陽兩人。

跟在他身後的小太監冷汗直流，身體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