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王爺。”
鐘太醫提著醫箱朝兩人點頭,隨後走到了屏風後。
“謝小姐……”
謝可陽手裡捏著幾張宣紙,上麵寫著幾行字:
“鐘太醫求您幫幫忙”
“就說我感染了風寒,過幾日便能痊愈”
“我以後再也不帶你家小孫女一起玩兒了”
“我保證”
……
鐘太醫的小孫女就是謝可陽狐朋狗友中的一位,不過鐘家人怕她被謝可陽帶壞,不允許他們來往太過密切。
隻見鐘太醫眸子微眯,捋著長長胡須,置若罔聞,“勞煩謝二小姐把手伸出來。”
謝可陽央求看著鐘太醫,她可不願意謊言被當場拆穿,萬一懷陽王又記她一筆秋後算賬怎麼辦?
屏風外,肖培風和謝夫人輕聲交談,謝可陽緊張不已。
鐘太醫將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高深莫測捋著胡須,說道:“謝小姐麵色紅潤,脈搏正常,並無……嘶!”
沒等他把話說完,謝可陽黑著臉揪住他的胡須,咬牙切齒道:“鐘太醫,您、確、定、嗎?”
謝可陽揪著他的胡須不撒手,一臉威脅。
鐘太醫疼得齜牙咧嘴,橫她一眼,“謝二小姐生龍活虎,想來身體沒什麼大礙。”
沒想到這老頭子死倔,謝可陽氣得牙癢癢。
正在與謝夫人交談的肖培風忽然之間沒了聲音。
謝可陽心臟一沉,忙不迭鬆開手,雙手合十朝鐘太醫做了個“乞求”姿勢。
鐘太醫如何不知她在無病呻吟,斜睨她一眼,揉了揉下巴,說道:“謝二小姐身體無病,心病倒是不輕。”
沒想到鐘太醫這麼會拆台,謝可陽惡狠狠瞪著他,低聲罵道:“死老頭子!”
鐘太醫嗤之以鼻,轉身提著醫箱走出了屏風。
“王爺,在臣看來,謝二小姐身體並無大礙。”
“怎麼會呢?”謝夫人驚訝道,沒有懷疑過謝可陽。
懷陽王聽後半天沒有聲響,謝可陽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兒。
就在謝可陽萬分緊張時,肖培風緩緩開口:“興許謝姑娘昨夜沒睡好,不如就在府中好生休息。有勞鐘太醫跑一趟,我讓人送您回去。”
謝可陽不著痕跡鬆了口氣,也聽不出來懷陽王究竟如此認為,還是單純為謝可陽解圍,總之沒有當麵對她發難。
謝夫人前去為鐘太醫送行,房中隻剩謝可陽、肖培風和蘇嬌嬌幾人。
謝可陽心虛得不知該說什麼,求救般看向蘇嬌嬌。
蘇嬌嬌前不久才因為懷陽王被關進天機閣,儘管並非有他授意,還是有些怵著他。
“謝姑娘,培風做錯了什麼嗎?”
良久,房中響起肖培風低落的聲音。
謝可陽呼吸一緊,懷陽王到底不是笨蛋,怎麼會完全看不出她的目的?
她做賊心虛,不敢繼續和他見麵,若是說起懷陽王做錯什麼,那就是無稽之談。先不說張栩大庭廣眾之下謔稱他已是過錯,自己也是先言語招惹了他,無論被他怎麼報複都是罪有應得。
如今聽著他失落的語氣,謝可陽不免心生愧疚,嗡聲道:“王爺沒錯,我隻是突然……”
謝可陽沒再說下去,突然什麼?突然就不想和他見麵了?
“謝姑娘討厭培風?”
“不是……”謝可陽搖頭,對於懷陽王她絕對說不上討厭,隻是害怕和心虛罷了。
“又或者,謝姑娘心有所屬,責怪培風棒打鴛鴦?”
“沒有,我就是突然心情不好。”謝可陽聽不得他落寞的語氣,硬著頭皮道。
蘇嬌嬌福至心靈,附和道:“王爺,您不知曉,女子總有幾日身子不舒服……”
肖培風怔了怔,立刻起身隔著屏風朝謝可陽拱手,“實在對不住,是培風僭越。”
謝可陽訕笑,“沒事,隻是今日恐怕不能赴約,還請懷陽王見諒。”
“請謝姑娘安心休息,不必放在心上。”
遲疑片刻,肖培風又道:“不知姑娘身體好些,可願再與培風一同用膳?”
謝可陽失約一次,懷陽王又親自尋來,做出關心之狀,此番她還有什麼理由和臉麵拒絕。
“王爺不介意就好。”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