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因澤沒想到機會來得那麼快,也讓她找到另一種到四貝勒身邊的方法。
“大妃,您何不送點點心去給大貝勒?”
阿巴亥:“……多嘴。”
“是是是,奴婢多嘴,該打,該打。”雖然阿巴亥看去不高興了,但是德因澤知道她也讚同她的提議。
前不久德因澤曾經努爾哈赤對阿巴亥提到,他死後會讓代善收繼她。
收繼婚是在生產力水平極其低下的情況下,將婦女作為宗族的私有財產,加以霸占。
完全處在群婚製的狀態之下,家族的私有財產要想得到有效保護,不使之外流,就必須包括女人在內的一切財產,用合法的形式繼承下來。
努爾哈赤這話就是告訴阿巴亥,在他死後,他會找代善照顧她。
從那以後阿巴亥對待代善的態度就有點曖昧。
阿巴亥笑著說道:“彆打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這樣你準備兩份點心隨我走一趟。”
阿巴亥早就知道自己以後會被收繼,畢竟努爾哈赤比她大了三十多歲,就算他能活到古稀之年,她也才三十來歲。
隻不過這人選嘛,倒不是她看不上大貝勒代善。
隻是,即使他捂的嚴實,阿巴亥對於他前麵兩位福晉的死還是知道點的,她怕成為下一個。
“兩份?”不會是她想的那樣的話。
阿巴亥嫌棄德因澤大驚小怪,“四貝勒也在議事堂,他們倆都是大汗的肱骨之臣,我這個大妃怎麼能區彆對待呢?”
“……”德因澤一聽阿巴亥這話牙都快咬斷了,這個賤人,她居然敢把目光放到四貝勒身上。
可恨她現在人微言輕,不然的話她非得好好教訓這個賤人,她也不看看自己一個年老色衰的‘老女人’怎麼配得上四貝勒。
德因澤跟著阿巴亥來到議事堂,她拿走其中一份,“你去把點心送給大貝勒。”
“大妃,那您呢?”德因澤可不想一個人麵對色咪咪的大貝勒。
阿巴亥警告的看了她一眼,“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德因澤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阿巴亥帶著點心往皇太極所在的廂房走去。
她站在原地,眉眼垂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沒多久,阿巴亥走了回來,看著像個柱子杵在這裡的德因澤,狠狠的把她罵了一頓,罵完了就說道:“算了,食盒拿來,一點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麼用。”
德因澤被痛罵幾句,心情卻變好了,阿巴亥肯定是因為在四貝勒那裡吃了閉門羹,不然她不會那麼生氣,那麼快就回來。
自從阿巴亥給代善送了幾次點心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就與日俱增。
終於等到了一個很好的時機,德因澤一舉向大汗告發大妃和代善的私情。
她早就等著這個機會了。
阿巴亥可能是被努爾哈赤的寵愛迷昏了頭,連德因澤都明白他所說的收繼是他過世以後的事。
可是阿巴亥現在就急著聯係下家,也未免太不把努爾哈赤放在眼裡了。
德因澤在大汗的吩咐下,調查大妃私藏金銀的地方。
因為打占戈的關係,金銀被列為軍備物資,任何人不得隨意私藏。
之前阿巴亥有私藏,努爾哈赤也知道,不過他想著阿濟格他們三人還小,阿巴亥有私心也正常,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現在要處置她,努爾哈赤不想讓自己的名譽受損,私藏金銀倒是一個好理由。
可是萬萬沒想到,德因澤查出來的兩個地方,一個是阿濟格的府邸,另一個卻是她的娘家烏拉部。
阿濟格府裡藏的居然還是少數,這不得不讓努爾哈赤正視阿巴亥對他的異心。
很快努爾哈赤廢黜她大福晉之位,把她趕出了大汗府。
烏拉那拉氏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高興壞了。
她再也不用聽阿巴亥的威脅了。
但她沒有想到走了狼,卻來了狐。
*
自從四貝勒府的事由額爾德尼琪琪格和小鈕祜祿氏接手以後,為了省事,她們倆聯手製定了一套獎懲製度。
事情由專人負責,平時沒有重要的事也麻煩不到她們倆,這日子過得還是不錯的。
額爾德尼琪琪格又會為自己謀福利,借由給皇太極幫忙算賬來換取每隔一年回科爾沁‘省親’的機會。
“築雨,你怎麼了?”才恩吉雅又一次看到築雨在發呆,關心的問道。
前幾日築雨出門一趟,回來就不對勁兒,時常發呆。
築雨回過神來,“沒,沒事。”
“真的沒事嗎?有事你直接說,我們是好姐妹,我一定會幫你的,就算我幫不上忙,也可以去求側福晉。”才恩吉雅跟築雨說心裡話,她怕她在外麵碰上什麼登徒子。
築雨長得清秀,又有江南女子的溫婉,很吸引男人的目光。
特彆是有些軍中的人,就喜歡強搶她這樣的漢人女子,才恩吉雅怕築雨也碰到這樣的事。
築雨看著才恩吉雅眼裡的關心,她張張嘴,想把事情告訴她,可是想起那個人的威脅,湧上來的話又被她強咽下去了。
“真沒事,我隻是想家了。”築雨強撐起一個笑臉,用一個借口敷衍過去,“對了,之前殊蘭姐姐讓我給她畫幾個花樣子,我已經畫好了,現在給她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