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兒這樣讓寶華有了不好的預感，一直以來，她見到的小玉兒都是精力旺盛的科爾沁明珠，整個人風風火火的，即使是做了額娘也一樣。

就算是之前她發現多爾袞心裡有人，那個人還是大玉兒，她也沒有這樣落魄憔悴。

小玉兒這樣隻有一個答案，那就是……

小玉兒臉上是濃重的黑眼圈，肉眼可見的驚惶失措，“姑姑，多爾，多爾博他……”

“不要急，慢慢說。”寶華遞給小玉兒一碗熱茶。

寶華一直派人關注多爾袞他們三人，但是對於多爾袞的後院並沒有多大的關注。

怎麼說呢？寶華從來沒有想過從小玉兒這裡著手對付多爾袞。

上一世小玉兒一直都沒有生育，可還是對多爾袞情誼比金堅，就連過繼過來的“多爾博”也愛屋及烏，當她的親兒子一樣疼愛。

小玉兒的執迷不悟是寶華見到最堅定的，上一世小玉兒比她死的早了幾個月。

小玉兒是病死的，多爾袞也命令太醫們救她，可惜她的病太重，藥石無醫。

寶華也是後來才知道小玉兒是得了憂鬱症，把自己活活耗死的。

上一世小玉兒嫁給多爾袞幾十年，都沒有給他生下一兒半女。

要是睿親王府後院其她女人也沒有生育的話，小玉兒可能還會和其他人一樣覺得是多爾袞有問題。

可李氏給多爾袞生下了東莪，這讓小玉兒把不能生育全怪到了她自己的身上。

以至於在後來小玉兒發現多爾袞對大玉兒那麼好，還扶持福臨登基為帝，她都一度以為福臨是他和大玉兒的兒子。

可就是因為對多爾袞的愧疚，她不敢多說一句話，這才生生的逼死了她自己。

寶華見過臨死前的小玉兒的最後一麵，可她一句話也沒有說，沒有說她抱怨多爾袞的話，也沒有說她對多爾袞和福臨的父子關係的猜測，隻是用眼神示意她對嫁給多爾袞不悔不怨。

對於這樣的小玉兒，寶華從來沒有想過可以說服她。

這一段時間睿親王府的事情寶華也有所耳聞，雖然她從沒想到上一世一直隱忍到死的小玉兒這一世居然會跟多爾袞鬨，但可能是上一世的小玉兒為多爾袞執迷不悔印象太過深刻，寶華並不覺得這一世會有什麼不同。

小玉兒喝了一口熱茶，喝的動作太快還嗆了一下，“咳咳……姑姑，我好了。”

小玉兒推開寶華的手才繼續說道：“……姑姑，你說這個世界上有精怪嗎？有那種能上人身的精怪嗎？”

聽到小玉兒的話，寶華的手一僵，小玉兒為什麼問這樣的問題，她聯想到幾年前離開的那個黑手，可那玩意兒不是在福臨身上嗎？

怎麼多爾博會有異常？

寶華的停頓是一瞬間的事，小玉兒並沒有發現，“你怎麼會這麼問？可是在多爾博身上發現了什麼異常？”

小玉兒開始敘說多爾博身上的不對勁兒，“兩年前我想要讓多爾袞立世子，一直和他僵著，本來已經到了多爾袞願意低頭的重要時刻，結果這時多爾博突然來找我，他對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我心裡明白他是不想我和他阿瑪鬨翻，我便答應他暫時不提這件事……”

“姑姑，您知道的，我認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的……過了一段時間，我感覺多爾袞不再繼續派人監視我，我想把奏折上呈，可多爾博知道了，他不僅把奏折毀了，還……還威脅我，如果我要立他為世子，那他就離開京城去寧古塔再也不回來了，他說……他不能做一個不忠不孝的兒子……後來……”

接下去小玉兒斷斷續續說了好多，有時候還顛三倒四，總的來說就是一個意思，多爾博已經完全站在多爾袞那邊，還在福臨的手底下做事，為他衝鋒陷陣。

寶華一下子就想明白七八分，那個黑手離開她的識海的時候她就知道它不會善罷甘休的，原本以為它棲息在福臨那裡會暫時安分守己，現在看來它的手段早就通過福臨施展了。

而此刻福臨也在跟主係統確認，“你肯定博爾濟吉特氏無法解除這個符咒的效用？”

主係統信心滿滿的回道：‘你放心，她絕對無法解除。’

如果說是一般的人，寶華可能還有解除的辦法，可多爾博不一樣，他當初在小玉兒肚子裡的時候就用了係統出廠的藥丸。

可以說多爾博的性命和係統是息息相關的。

它拿出來的符咒是他絕對無法抵抗的，哪怕萬一博爾濟吉特氏真的能夠解除符咒，隻要它一個念頭，多爾博就會沒命。

聽到主係統信誓旦旦的話，福臨安心了，多爾博可是他現在手裡最有用的棋子，他暫時還不想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