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這個吊墜,默念我的名字——死神,我就會在你的腦海裡出現。”
死神將一枚骷髏吊墜交給他,用嘶啞的聲音叮囑:“你們的命運軌跡,不能和上一個世界有過多重疊,尤其是你。如果你和他們的交集太多,交易就會失敗,你們四個都會死。警校那半年是最關鍵的時期,祝你好運。”
鬆田陣平微微頷首,看著那縷纏繞手腕的血色慢慢消失。“班長和景的死劫,有辦法避免嗎?”
“在死劫到來的一個月前,我會通知你。你可以選擇救他們,或者不救——救人的代價就是扣除你的壽命。”
也就是說,他會比正常情況下提前幾十年死亡。
“我死後,你能保證他們繼續活下去嗎?”
“可以,這是身為死神的信用。”
鬆田陣平緊盯著骷髏眼窩裡那兩團燃燒的鬼火,冰藍眼眸間銳光凜然。
“你最好給我說到做到——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這家夥。”
完成與死神的交易後,鬆田陣平回到了入學警校的第一天。
按照原本的記憶,他會在校門口碰到萩原研二,兩人一起走進教室。可是這個世界的萩原不認識他,他隻能獨自前往教室,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要低調,絕不能重複上一個世界的軌跡,否則我們都會死。
他暗暗告誡著自己,並慶幸26歲的鬆田陣平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冒冒失失的警校生了。
“日安,這位同學。”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渾身一僵,轉過頭就看見萩原研二笑眯眯地站在他身旁。“我可以坐在你旁邊嗎?”
“不行。”鬆田陣平冷著臉拒絕了。他的目光習慣性地跟隨著萩原研二,驀然意識到這樣容易露餡,即刻移開視線,強迫自己不去看對方。
“好吧。”
萩原研二遺憾地聳了聳肩,轉而在他前桌的座位坐下,扭頭跟他講話。“你好麵熟啊,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沒有,你記錯了。”鬆田陣平立刻否認,“這麼老土的搭訕方式,早就過時了。”
在人際關係方麵向來無往不利的萩原研二,第一次遭遇滑鐵盧,而且還是被陌生人如此不客氣地對待,不禁有幾分詫異。
他有種不甘心的挫敗感,再次嘗試:“我叫萩原研二,很高興認識你。你叫什麼名字?”
“無可奉告。”鬆田陣平冷冰冰地回了一句,隨即低頭擺弄著自己帶來的模型,再也沒抬頭看他一眼。
……我好像沒得罪他吧?
萩原研二莫名其妙碰了個釘子,覺得這人簡直有病,也沒再繼續自討沒趣,找彆人聊天去了。
鬆田陣平裝作專心致誌拆解模型,其實一直分神留意著萩原研二,見前幼馴染終於沒再試圖跟他搭話,暗自鬆了口氣。
笨蛋,不想死就離我遠點啊。
或許老朋友之間總是存在特殊的磁場,即使這個世界的他們一開始並不認識,也能很快熟絡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我和你們總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伊達航豪爽地笑道,“雖然是新同學,但我們好像已經認識了很久。”
“英雄所見略同。”萩原研二托著下巴說道,“約個時間一起去吃烤肉吧,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很不錯的店。”
“正好,到時候班級聚餐也可以去一趟。”
諸伏景光安靜地聽著他們三人聊天,不時插上幾句,忽而壓低聲音與降穀零耳語:“零,你覺不覺得他有點眼熟?”
“你在說誰?”
諸伏景光往不遠處瞟了一眼,示意幼馴染看那個方向。“就是那個黑色卷發、藍眼睛的同學。”
“沒有。不過……”
降穀零與鬆田陣平四目相對,看著那人麵無表情地轉過頭去,撇了撇嘴。
“那種不爽的感覺,倒是很熟悉啊。”